但此事哪怕是他父亲去求,也得有个能说服仲吾的理由。
不然他为何要帮一个妾室?还是最低贱青楼出身的妾室?
回去的路上,终月杉越想心情越低沉。
虚竹没有命令不得进寿安堂,想知道寿安堂发生的事,只能通过祁朔安插在寿安堂的丫鬟,可丫鬟不知被什么事绊住了,一直没有出来。
他只知道曲书兰和沈明月先进了寿安堂,而后是终月杉和林晚乔,此后几人一直留在寿安堂,没有任何动静。
这不正常。
直到小翠出来找人,他才终于抓住机会,问小翠:“里面出了何事?”
“曲小姐和沈小姐互相给对方下药,偏偏那带着药的糕点被林姨娘吃了,林姨娘吃了后没多久就晕倒了。”
说完,小翠匆匆进去。
虚竹心里一惊,转头飞回院子,将此事和祁朔说了。
刚听到的时候,祁朔并没有太多的变化。
只是目光淡淡地问:“她怎么样?”
虚竹摇头:“属下也是刚得知此事,林姨娘的情况还没有亲眼看过。”
祁朔点点头:“去看看情况。”
虚竹应了一声,退下。
待他离开后,祁朔拿着杯子的手像是失了所有力道,茶杯从手里滑了下去,落在了白色长袍上。
滚烫的茶水瞬间浸湿他的衣裳,与湿衣服接触的皮肤感觉到了一阵钻心的疼。
他不动声色地挡开过来为他擦水的丫鬟,起身回屋换了一件长袍。
刚换好,虚竹进来了。
虚竹跪在地上,神情严肃:“公子,林晚乔身中剧毒,郎中说她只能活两日,终小姐去想办法请太医仲吾了。”
他说完,见祁朔迟迟没有任何声音传来,不解地抬头看去。
祁朔紧绷着身体,一动不动。
过了许久,才说:“终月杉一介女流,想请动仲吾,简直痴心妄想。”
别说终月杉了,哪怕是他,想让仲吾来也没那么容易。
若是太医院其他人,知道他是状元郎,或多或少都会卖他一个面子。
但仲吾本就是一个清高自傲的乡野医生,不爱巴结人,对谁都不屑,骨子里也没有医者仁心。
请这样的人来给一个妾室看病,简直难如登天。
……
老夫人让人将林晚乔搬到了她自己的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