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尔维雅有些手足无措。
“……真的谢谢你,诺尔维雅同学。”
加西亚转头,眼里含了泪。
“我一直都想要这样的发型——在我小时候,那些孩子都是这样的。我当时很羡慕,但是我拿起剪子戳到了额头,我就再也不剪头发了。”
诺尔维雅原本以为加西亚在安慰他。但她想到加西亚那黑色海草一般的长发,又有些迟疑。
加西亚的讲述还没结束。
“我剪过我的头发。但是我一个人在家,我对着镜子想要把头发剪齐,但还是歪了很多,最后我的头发就斜斜的,出门就被人笑。我当时发誓我再也不自己剪头发了。
后来我的头发变得特别长,我试着反手用小刀割断头发,但方向反了,我戳到了后腰,留下特别大的一个疤。再后来,我发现用长锯是最安全的。但是长锯不能剪到这么短。”
诺尔维雅:这些工具像斩头的不像剪头发的。
诺尔维雅不确定加西亚说的是不是谎话,但她在加西亚举办的新家派对上,看到了戴着帽子的加西亚。
……
新家派对在土曜日,也就是第三次对抗战之前。
杜库帮了加西亚许多,现在杜库成为了加西亚最依赖的人。即使加西亚现在被很多双眼睛看着,只要杜库在场,加西亚就很安心。
加西亚像诺尔维雅说的那样,把大多数送给他礼物的人请来了。花园里都站满了人。
优丝丽·德带着西蒙和喀岚在玩她送来的秋千。投资商米莉菲森带着她的丈夫亚狻瓦特一起在房子里看着风格各异的装饰品,摩尔珈和吉兰在打赌木门是不是杜库做的。阿贝尔和俄布牵着雅琳休在找好看的拍照场地,歌妮娅举着联络器给梅妮洛展示着她们送的礼物被摆在了什么位置。
木系魔法院长丽兹·达露克远远地和拿着酒杯的蛛姀挥了挥手,然后低头研究着加西亚种的到底是什么花。
蛛姀向丽兹举杯示意,然后喝了一口酒,心情不是很美妙。
蛛姀原本并不想来。她已经得到了她想要的信息,并且她也见到了梅妮洛,知道那个宝石亮起来可能是因为它要保护的人和诺尔维雅有血缘关系。
蛛姀知道诺尔维雅的母亲是一个伟大的母亲。所以她觉得,如果蛛薇的后代是个占星师,那么他预见到了诺尔维雅对她的重要性,然后选择保护诺尔维雅的母亲,这也是一种可能。
因为这种可能,她对加西亚的敌意小了很多。但她依旧不想让加西亚依靠着谁,比如说现在的杜库。
谁能为谁的一生负责?
有这种想法完全是愚蠢的自私,蛛姀不想看到加西亚缠着杜库,因为她知道加西亚把希望放在别人身上时会有多么黏腻阴冷。
但是,当蛛姀想要提醒杜库注意加西亚的时候,她意外地发现杜库在享受这份信任和依赖。
吉兰和摩尔珈夸着杜库,说他的木门做的很好,还说娜塔莉不想出国,但还是带了礼物给他。娜塔莉说她才不会给一个她不认识的指导老师带礼物,她觉得只有和玛缇雅一样的兽人才应该当杜库的指导老师……
而加西亚在旁边默默地看着。像小动物看着商品店内闪烁着的灯。他浅浅地笑着,没有像蛛姀想象的那样贴着杜库寻求安全感。他只是看着杜库的幸福,露出一些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憧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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蛛姀上前一步,却没有再继续向前走。她要对加西亚说什么?她不知道。她只是觉得加西亚现在可怜到让人心烦,她认识加西亚很久,这是第一次她对他厌烦的想要冲他说出一些非常伤人的话。
为什么要露出那种被抛弃的表情?为什么还不幸福?过去的一切不是都已经过去了吗?这不是一个新的房子,新的家吗?
蛛姀厌烦的不是加西亚。那甚至不是厌烦。蛛姀不会把这种情绪定义为愧疚,蛛薇的儿子才该愧疚,他明明是占星师,怎么没有预见到他收养的后代会面临那么久的欺骗。
蛛姀冷漠地走近加西亚,只是看着他。在沉默中,加西亚眼睛亮了一下,然后紧张地带着蛛姀去看他特意打造出来的零食储存室。
上面挂着有“蛛姀”这两个字的牌子。
“杜库说,他在提泰格有自己的房间。房间上刻着他的名字。这让他特别开心。我想……我知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