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膳过后,老皇帝就直接宣布了散朝,大家从殿内走出来,三三两两地又走到了一起,分析着这个事情是谁人所为。
萧黎的几个叔叔们也都跟在那群朝臣们的后面,不过兄弟几人却是谁都没有吭声,因为他们都清楚这个时候老皇帝对他们几个的怀疑是最多的,所以还是尽量地保持低调的好,否则容易引火烧身。
尽管如此,但是颍川王萧哲在看到容烨之后,却还是忍不住地上前去冷嘲热讽了两句,“关内侯刚才在殿内好威风啊,满殿的文武大臣们都没有吭声,却唯独关内侯站了出来,怎么,你是仗着陛下对你的宠爱,就可以恃宠而骄了,所以就觉得不管你说什么陛下都不可能对你动怒?”
容烨和他父亲容景是一起的,他在听到颍川王如此地说自己的儿子之后,眉头就皱了起来,他正欲同颍川王说说几句什么的时候,却见自家儿子看着萧哲不卑不亢地道,“颍川王说笑了,容烨从不敢恃宠而骄,也不会恃宠而骄,容烨只是就事论事罢了。
诚如颍川王刚才所言,满殿的文武大臣都没有跳出来指责臣的不是,却唯独颍川王您,不知颍川王这是所谓何意?臣可不记得何时何地有得罪过颍川王,颍川王如此激动,莫不是这事是您所为?”
好些的朝中大臣都停下来看热闹了,包括萧黎她那其他的几个叔叔们。
“放肆,容烨你休要胡言!”萧哲目光如喷火了似的瞪着容烨。
容烨嘴角勾起一抹浅淡冷笑,“臣可没胡言,不然臣实在不明白颍川王为何要拦着臣说那些冷嘲热讽的话,莫不心虚了,怕陛下到时候查出来这事真的与颍川王您有关?”
“容烨,你好大的狗胆,竟敢编排起本王来了?你信不信,本王现在就治你个大不敬之罪?”萧哲这会儿是恨不得将容烨砍了才好呢。
容烨嘴角的讽刺之意就更浓了,“王爷,容烨的是人胆,不是狗胆,容烨的胆子向来就很大,不然也不会初次上战场的时候就直接领着八百少年兵直抄西齐兵后方了。”
“你?!”萧哲顿时就被他气得是脸红脖子粗的。
却见容烨又道,“王爷要治臣的罪,最好还是要有个合理的理由,以身份压人王爷觉得能服得了众么?”
“容烨,你张狂什么你张狂,不就是立了一点战功么?你可别忘了,本王是君,你是臣......”
还不待他将话说完,容烨就直接地打断了他,“王爷错了,君是陛下,而非你,你跟臣一样也是臣,莫不是王爷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要做君了?”
“容烨你放肆,休得胡言!”萧哲顿时就慌了,生怕这话到时候传到了陛下的耳朵里,瞪着容烨的眼神一副恨不得吃人的模样!
容烨对他那眼神无感,直言道,“我容氏一门六代为将,自始至终效忠的都是陛下和朝廷,王爷将来若是能有幸登上那个位置,不要说让我容烨效忠于您了,就是您要我的性命也随时拿去便是,但是现在您要想按个罪名制裁于我,还为时尚早了些!”
说完容烨就直接转身同他父亲一起离开了,独留下一众的看客和萧哲等人在那里目瞪口呆。
跟着大家就纷纷地低声议论了起来,“哎呀,这关内侯小小年纪,没想到说话还挺有魄力的!”
“是啊,是啊,不愧是出身于将门世家啊,陛下曾经就夸赞过他,说他天生自带傲骨!”
“唉唉唉,你们看到没有,那关内侯刚才在跟颍川王理论的时候,忠武侯却一直都没有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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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没看到?关内侯跟颍川王理论,忠武侯都没出声阻止的,而且还放任着他跟颍川王理论,这也更加地反应出了他们父子两只做纯臣,不站队任何一方的为官之道。”
有人点头,有人却又暗自地摇头:在朝为官,怎么只做纯臣而不选边站啊?尤其是这种新老帝皇交替的时候,你不选边站将来新帝登基又怎么可能重用你?
把你晾在一边不重用都还算比较好的结局,可一旦遭到了新帝的猜忌,那打压和清算也不是没可能,历史上这样的教训简直是不要太多。
有的人似乎都已经看到了容家一族将来的结局,有的人却觉得容烨的性子太过直率了些,他刚才不该对颍川王说那么重的话,这简直就是没给颍川王留面子,好歹人家也是个皇子,很显然的颍川王这是已经恨上了他。
所以有人便在心中暗暗感叹着,只希望忠武侯一家将来的下场不要太惨。
同时,萧黎的那几个叔叔们都各自地在心中有了计较。
容烨和萧哲的在宫道上的这一番争论,很快就传进了老皇帝的耳朵里,然后萧哲便遭到了老皇帝的好一顿斥责,同时还对他禁足半年。
这事本来到这里也就该结束了,然而却就在萧哲被禁足的第三一天,萧哲却突然地在自己的寝房里暴毙而亡了,同时京中还传出了一个劲爆的消息,那就是在他暴毙之前他王府的一个花匠,在王府的后花园里移栽桂花树,在挖坑的时候突然地就刨到了一堆的东西,期初那些人都不知道那是什么,最后大家就你拿一些,我拿一些在整个王府里传看,后来那些东西就被传到了外面,有人就识得说那是玉米,蜀国公主周至庄子上种植的那种可以饱腹的粮食作物。
再后来这事就传到了老皇帝派去调查萧黎庄子上庄稼被野牛祸害一事的人的耳朵里,后来那些人就带着人去往颍川王府取证,就果然看到了一些还没来得及处理完的玉米棒子,足起码有十几竹筐之多。
萧哲当时就被吓瘫了,那些调查的人将那些玉米棒子带走了,去禀告老皇帝该如何处理,然还没等到老皇帝的圣旨下达,萧哲便死在了自己的寝殿里。
有人就说萧黎周至庄子上的那个事情是萧哲干的,是他将那群野牛赶到了萧黎的庄子上的,所以他那天才会在下朝之后那么故意地针对关内侯,因为是他提醒了陛下要彻查此事的,所以就对关内侯生了怨怪之心。
而且还有他府里的一些伺候他的下人佐证,说他们曾有亲耳听到过萧哲嫉妒萧黎的不甘和不忿之言,说她就知道取巧卖乖,不过就是出于好奇从西域商人那里买来了几粒种子,最后却得了那么大的实惠,让天下所有的人都感激她,简直就是可恶!
还有人说,他们家主子曾经有偷偷地吩咐人让他们也去找西域商人购买粮食作物种子,最后将颍川王府的管家传去问话,甚至把那王府管家给打的皮开肉绽,那管家也说这事他不知道,因为好多事情他们家王爷都是不会跟他说的,他都会去安排别人做,而他也只是负责王府府内的事情。
至于问他安排的是何人?那管家的却说他也不知道,因为王爷从来都不在府里召见外人,都是直接在外面,有一个马夫他知道,但是在去捉拿那个马夫的时候,那个马夫却早已不知了去向。
据说萧黎庄子上还被人给偷走了一亩多将近两亩的玉米棒子,那玉米萧哲本想拿回来自己食用的,可是哪知这事很快就被萧黎和老皇帝知晓了,所以他就不敢食用了,然后就让人在花园里挖了几个深坑将那些玉米棒子给埋了以此消灭证据。
但他又怕那些新土惹人怀疑,所以就又让人去移栽几棵桂花树来,到时候也容易解释,哪知这事是人算不如天算,最后还是东窗事发了。
因为老皇帝当初当着满殿的文武群臣们说过,这事要是让他查出来是谁所为,非剥了他的皮不可,不管是谁,哪怕是他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