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子呢?】
【妈妈出去了还没回来,家里的三轮车不在,她大概是去镇上卖菜去了吧。】
哦,女婿家种了几亩菜地,一家子全靠卖菜过日子。
我掏了一支烟夹在手上,一抬头,二楼那个总咳嗽的老头盯着我,眼神不善。
【咳,大毛啊,家里都好吧?】
大毛身为长子,一向乖巧,有问必答。
【外公,家里都好啊,爷爷好,奶奶好,一二三叔叔好,姑姑好,妈妈好,大毛二毛三毛都好,唔,爸爸……爸爸不太好,他受伤了,前两天还跟人打架被警察叔叔给抓走了……】
我心里一个咯噔,好家伙,我直呼好家伙,那老实疙瘩居然会打架。
再细问,大毛就说不清楚了。
我知道兰子对娘家不抱指望,甭管好事坏事从来不说,也没再问,匆匆挂了电话找小郑。
那小子的姐夫就是女婿村里派出所的民警,就那么个小地方,出点啥事儿半小时功夫全城都能知道,我就不信问不出来。
半小时后,我气得想把手机摔了——
妈的!
女婿确实是跟人打架了,为了村里一个寡妇。
那寡妇十七八岁的时候和他好过,年轻气盛因为一点鸡毛蒜皮的事分开了,没过多久兰子就经媒婆介绍嫁过去。
仔细算算还是同一年,年头年尾的事。
今年初,女婿又碰上没生过孩子身材也没走形坐在河边顾影自怜的寡妇,一来二去有了点首尾。
两人暗地里勾勾搭搭,女婿都是找了各种理由夜不归宿,瞒得死死的。
好死不死,兰子被叫来照顾我住院,又搬到山上照顾我起居,那俩不要脸的没了顾忌滚到一块儿日夜缠绵,没几天就弄出了孽种。
寡妇住的房子是前头男人的,发现她的丑事,男人亲弟弟就要把房子要回去,寡妇哭天抢地,叫了女婿过去,这才打起来。
打输了进医院,打赢了进派出所。
女婿既要写检讨,又要出医药费,还得靠老婆签字画押领回家去。
【呸,浸猪笼的玩意儿,破烂货,脏东西!欺负到我老吴家头上了,老子——】
我气得手直抖,猛一站起来,眼前一黑——
晕了。
铁木制成的拐棍儿也砸到青石板地面上,发出一声闷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