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乌出现在第二场赛事。
骑在身上的小伙子是候补选手,为了控制体重,最近加大了训练力度,手心里都是粗糙磨人的厚茧。
首乌表示被这人摸一把并不享受,像砂纸磨豆腐。
【好首乌,冯杰那小子体重超了临时换我上,你一定要配合好拿下第一啊!10%的奖金足够我养活一大家子了!】
首乌白眼一翻,不予回应,并出其不意地踢了一脚10点钟方向的棕黑马蹄。
那棕色骏马趔趄了一下,猛然回头瞪过来,鼻孔喷白烟。
首乌优雅地昂着脖子,尾巴左右甩甩,不屑地放了个屁。
自信,坚定,六亲不认。
(候场的无敌鼻子痒痒,打了个大大的喷嚏,与它配队的骑手紧张地摸摸马背,温声安抚。)
裁判的小旗子一落下,闸门打开,赛马们立即进入比赛状态冲出去。
骑手的脚踩在镫子上,手抓着缰绳,整个人半蹲着。
首乌以前总担心自己跑太快把背上小伙蛋蛋给震碎了,原来骑手自有保护自己的姿势。
这一场要跑2200米,首乌还没有发力,十分悠哉地和棕马跑了个齐头并进。
哦,也不算,从航拍看得出,首乌始终领先了一个马头的距离。
棕马背上的骑手来自棒子国,一脸的气急败坏,不住地狠勒缰绳调整马的方位。
然而贱嗖嗖的首乌跟个狗皮膏药似的,棕马走哪儿就跟到哪儿。
棒子骑手心里MMP,要不是现场有数万双眼睛盯着,他恨不得现场拉个大的扔首乌脸上。
哕……
到1200米的时候,首乌被背上的骑手提醒,【认真点儿伙计!】
观众席上的老何也提着一颗心,首乌的身形太特殊,不用望远镜也能看个清楚——
【嗖——】一下子,离弦之箭是啥样子,就被首乌具体呈现出来了。
这一发力,排在首位的枣红色宝马当即就被超越,并且,随着终点临近,有越甩越远的趋势。
【Asshole!】
一道极度愤怒与不满的大叫从后方传入首乌耳中,发音并不标准,极有地域特色——
是枣红马上的骑士。
人中位置留着一撮十分有标志性的小胡子,不是小日子又是谁?
那人对奖金势在必得,当下眸色一厉,狠狠夹了一把马腹,右手不着痕迹地拍了两下马屁股。
航拍无人机没有拍摄到,数根闪烁着银光的毫针深深扎进枣红马的皮肉里。
枣红马吃痛,长嘶一声,一双前蹄高高扬起,速度立刻提升了数倍。
【诶?爆发力这么强,不应该啊?】
老何站在看台上,心中生出怀疑——
这枣红马是上一年度的冠军,但并不以爆发力见长。
现场这个表现,不对劲。
首乌被赶超了,鼻子都差点儿气歪,前驱转四驱,蹄铁每次落地,都恨不得把草地踏出十个八个坑来。
终点近了,更近了。
在观众的欢呼声中,首乌和枣红马几乎同时越线。
肉眼难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