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走出生风隧道,陈旭然倒了杯水给他喝;楚斩雨喝完端着杯子,看着里面白色的杯壁上沾着晶莹的水珠,像少女挂满泪珠的稚嫩脸颊。
“对了,教授,我可以问个问题吗?”
“当然。”陈旭然豪迈地回答道,他对这个年轻人的好感之高,甚至可以让他自己为其解答爱情婚姻的困惑。
“如果我们在测试的时候,发现一个负熵能超过2000KW的数值,这个会被怎么处理?”
陈旭然放下自己的纸杯:“这让我怎么说呢……能达到那个数值的,已经不能被称之为‘人’了,要真有谁这样的数值,自然要用处理非人类怪物的方法来处理它。”
“教授你的口气很可怕啊。”斯通忍不住吐槽,挨了陈旭然一记爆栗:“年轻人,要懂得对老年人尊重一些。”
他瞅着楚斩雨难看的脸色:“怎么了?年轻人?你不会真的看到过这种数字吧?我年龄大了受不得这种惊吓。”
楚斩雨犹豫些许时候,正要开口说什么;听见背后忽然传来此起彼伏的呼吸声,陈旭然也赶紧立正微笑。
阿普林·斯通看着他的背后,眼神一暗:“是莎朵的叔父:乔治·伦斯。”
二人对视一眼,从对方眼中读到了相似的情绪:官大一级压死人。
然后他们转身,斯通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楚斩雨则是神情僵硬冷淡。
他脖子上的那个探测发信器的触感,随着走进来的人的身影,变得更加鲜明了。
“青年才俊们齐聚一堂啊。”乔治如狐狸一般笑眯眯,可惜那笑容只让人感到发自内心的颤抖和惶恐;楚斩雨回避了他的视线。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看到的乔治·伦斯比他以往看见的,都要让他反感厌恶。
一直饱食肮血腐肉的秃鹫,就算穿上一身雪白的羽毛,也只会让人感到丑恶,不堪直视;反而因为这种外在的伪装,更显得那肮脏的内在触目惊心。
不过这念头只在他心里闪了一下。楚斩雨也微微躬身,对他的到来表示敬意。
幸好乔治只是多看了他几眼,不然他还真不知如何应对。
军委的领导来了,陈旭然和几个小组负责人围着他打转,给他介绍计划和设计图,乔治频频点头;看着里面的人的注意力都被大领导吸引走了。斯通趁机拉着他溜达到外面的地坪上。
这里是郊区外围,没有居民聚集区的人工造雪队在天上飞来飞去;所以地坪上光溜溜的一片,反射出铅灰色的天穹。
斯通买了两瓶醋达,自己开瓶嘬了一口,楚斩雨被他喝饮料那陶醉的神情所迷惑,也喝了一口;谁知这一口带给味蕾的刺激感,要用一生来疗愈。
“爽!”斯通把罐头捏成片,远远投进了垃圾桶里面。
“好球。”
“味道如何?”斯通满怀期待地看着他。
楚斩雨舌头抵着自己的上颚,感觉自己的舌头被无情地强迫了。
“很独特。”楚斩雨矜持地回答。
斯通没有接他的话茬,他靠在栏杆上,任凭大风吹过。
有了头发后,他还是挺帅的一家伙。
他的眼睛是灰色的,透露出一股聪明机智的气息,皮肤略显苍白,下面泛着肌理的淡红,可能是常年待在室内工作的缘故。
他那身滑稽的乡村结合部已经被换下来,现在外面罩着深蓝色的大褂,衬衫则是白色的,领口叠的整整齐齐;他肩膀宽阔,胳膊结实,手指修长。
他的鼻子挺直,嘴唇厚实,笑起来却非常迷人而真诚。
楚斩雨看着莫名陷入沉默的斯通:他很少有这种安静的时候,像一株含羞草。
“对了,之前那次的消息,你本来是要发给莎朵·伦斯吧。”楚斩雨冷不丁的话语把斯通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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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通装疯卖傻:“什?什么消息?”
楚斩雨用冰冷的语调念出那段烂熟于心的文字:“你像是天上的月亮,像那闪烁的星星,可惜我不是诗人,否则这世界上描写星月的诗歌数量将会超越所有诗歌种类。”
斯通博士:“……”
他沉默半晌,忽然跳起来挠头咆哮:“这个梗过不去了是吧!啊?啊?为什么你都能背下来了!”
“因为我觉得你的文学修养并不高,但是能写出这样动情的情书,想必花了一番功夫,所以你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