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瞥了她一眼,不甚在意地摆摆手,“无妨,她就是午膳吃得多,积食了……咱们说咱们的,不管她。弟妹,你这放火、下药的事情,可做不得,太危险了……我是说呀,这男人,总是要有个枕边人知冷知热的,不是你,那也有别人,你说是不?既然总要有人,为什么不安排一个老实本分的自家姐妹呢,你说是吧?”
老实、本分、自家姐妹……元戈眼波流转,最终落在耳根子都快烧起来的李家小姐身上,淡声讽刺道,“自家姐妹?只怕自家姐妹算不上,别家姑侄倒是真的……姑姑侍奉长子,侄女侍奉嫡子,李家门楣不高,野心倒不小。”
李氏脸色倏地一僵,下意识反驳道,“弟妹这话是何意?嫂子我也是为了你好,不然谁家好人家的姑娘眼巴巴地去别家做妾?我李家是比不上你温尚书家,但也没落魄到需要靠一个小丫头去给人当妾谋生计的地步!”
“妾室?”元戈缓缓靠向椅背,“妾室”二字辗转齿间,声线儒雅,眼神却讥诮睥睨,玩味笑道,“你们的算盘应该不止于此吧?你们是觉得本小姐迟早要被休弃,倒不如先占着这妾室的位份,届时近水楼台先得月,是不?”
李氏没说话——看来,元戈是说对了。
至于李金凤,她看起来像是恨不得找个地洞把脑袋埋起来了——待字闺中的姑娘,想来也不愿来做这妾室,只家中安排无力反抗,也许……也不曾反抗。毕竟,反抗的先例不就搁这里坐着呢嘛,什么好处没捞着,还背了一身骂名。
元戈勾着嘴角轻声唤道,“李小姐。”
对方埋着头,低低应了声“嗯”,便没了下文,指尖用力纠缠着,指甲盖都泛着苍白,一张脸却一路红到了脖颈子……
元戈笑着懒懒说道,“外头传闻,说我性子软、好拿捏,都是假的。我这人,眼里容不得沙子,若他宋闻渊将我休了,那他找七个八个的妾室我都管不着,但只要我还在这里,那他就休想有什么妾室、通房、相好、姘头——除非,他养在外头不让我知晓。只是李家小姐,这见不得人的外室……你甘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