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渡忽然问道,“师父,你能通过这道神念联通我的视觉对吗?”
“我好像没跟你说过这个,”阎野伸出的手收了回来,“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上回你说,菜上来了。”林渡记忆力向来惊人,“但当时我脑子根本没想这件事,甚至还没反应过来。”
这回轮到阎野战术后仰,“不愧是我徒弟,师父也不是故意窥探你的隐私……”
“我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隐私,我洗澡之后都不照镜子,”林渡截断了他的话,“我的意思是,师父暂留一留,您帮我算出那陶显转世,我带您看月出和山海。”
阎野听得前半句刚想再给这个胡言乱语的兔崽子一个暴栗,听到后半句手没扣下去,僵在了半道,仿佛没听清一般,“你说什么?”
林渡重复道,“我当您的眼睛啊,师父您对我不只有教导之恩,更有养育之恩,我的眼睛都可以给您,更何况只是,借您眼睛一观。”
她说话说得轻松坦然,阎野心中却是惊涛骇浪。
他愣了好一会儿,悬在林渡额前的手轻轻落下,那根极有力量的手指像是失了力道一般敲过林渡挺直的鼻骨。
林渡犹嫌不够,继续道,“若我走在您前头,到时候您一定记得把我眼睛拿走,或许您就能看见了。”
梦中的林渡能说出那句话,至少可以证明,她的眼睛是能帮阎野看到的,大约是同是天品冰灵根,就连心法和神识功法都是同源的缘故。
阎野再也骂不出小白眼狼这种话了,“胡说什么!我哪里需要你的眼睛!你要再敢说这样晦气的话,就自己跳进洛泽里洗洗脑子。”
他显然是生气了,眉头拧着,冷峻的脸上似绵延坚冰和孤山遒松。
阎野一生气,林渡就乐了,先前梦中和阎野的对峙的阴影也就淡了。
“我骗你的,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我就是那个祸害,大约早死不了,让师父你失望了。”
她自己利落地爬起来,“不说了,我自己去洗脑子去了,出去多日,都没能炼体,荒废了。”
这具身体极为孱弱,也就只能做些有氧运动了,名为洗脑子,实则激流勇进,她至今还没能攀上那悬瀑顶端,更不谈能夺得中州大比的魁首。
只是话都放出去了,总要一试。
“林渡。”阎野连名带姓地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