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青觉得不对,但出于礼貌应和道,“谢谢掌门。”
墨麟嘴角一抽,“不行,什么人要掌门亲自打,我去看看。”
他刚窜上去,就听到了一声极为熟悉的呼喊。
“大师姐!大师姐不可啊!你是掌门啊!这是咱们的定九城啊!!!你不能亲手破宗规啊!!”
“诶别打别打,大师姐,你怎么连我都打!”
他那个被罚在定九城对账的师父手上还拎着个算盘,似乎害怕被误伤,离得远远的,正在扯着嗓子大吼。
“别让我听见掌门这个词儿,我听见就来气!”凤朝冷笑一声,悬在空中衣袍猎猎,转头指着那片灵力波动怒声道,“你还知道回来?”
“不是要自行逐出师门吗?你回来干什么?”
“是男人就一辈子别回来!!”
“临阵脱逃算个什么本事!把掌门这个破活儿就这么甩给我了,你还好意思回来拿无上宗的东西?给我爬!无上宗的地界都别进!”
林渡见墨麟上去自己也跟着祭出飞行法器飞上了天,刚一上来就听到了这一句,忽然意识到这场面似乎在临湍的剧本里看过,立刻看向了凤朝指着快要破口大骂的方向。
那里灵力光波之中有个男子的身影。
那人青年模样极为年轻,一身白衣飘在风雪夜中,并未如无上宗这帮弟子们一般冠发整齐,墨发随风飘扬,唯有额心有一道金色神印微微发光,秋水为神玉为骨,大约就是这样的人。
隔着茫茫风雪,林渡对上了一双极浓黑的淡漠眼眸。
那是一双毫无温度的眼睛,无悲无喜,即便被人指着鼻子骂,也毫无波动。
林渡看得分明,那人不似自己,再是压抑戾气,也会反馈出些许缓释的动作和表情,但那人毫无波动,似乎将一切都不放在心上。
饶是万年的寒冰,也能给人以森森的寒气,他并不冰冷,像是个没有任何属性的东西,俯瞰着一切苍生,无悲无喜,无忧无悯。
这一刻,她终于懂了,为什么临湍三千年都捂不热这样的一个人。
这玩意明显就是一个绝热材料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