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孟稚鱼把脸埋在丈夫怀里,哭得停不下来,
“我心疼孩子,她该多疼啊……”
言斯辰紧紧拧着眉,注视着台上的言卿。
他所料不错。
言卿果真一身傲骨,硬是忍着痛、咬着牙把整首《塞壬》拉完了。
最后,她颤抖着将那柄小提琴放在哥哥的钢琴凳上,一起走上前接受人们的掌声和赞美。
原本打算提起裙摆行屈膝礼,可是左手……连同左臂,都是血。
一定会把白裙子染红的。
到时候,所有人都会发现,她被有心之人暗算了。
完美的成人礼也就不太体面了。
言卿额头上全是汗,不知是紧张还是疼的。
她不着痕迹地把左手藏在身后,像哥哥那样,行了个男式的鞠躬礼。
……
这一幕深深地刻在了顾清焰的脑子里。
在此之前,她从未想过,言卿竟然有如此决绝的一面。
那么漂亮的一个人,骨头竟然这么硬。
指尖浴血,依旧要以痛楚奏出世间绝唱。
至此,艺术已成。
回忆起那时的情景,顾清焰依然忍不住感慨,
“卿卿,你知道当时你有多美吗?简直就像受难女神一样,看一眼就刻进人心里——”
她的话音戛然而止。
因为言卿似乎很久没回应过她了。
“卿卿,你睡着了?”
顾清焰下意识地摸了摸言卿。
触感滚烫。
坏了!
顾清焰从床上蹦起来,披了件衣服忙不迭地往外跑。
幸亏她没睡着!卿卿在发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