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天放点头赞同,“庄大人,顾公公说得对,当务之急,是应该派人去将那个李毅诚拿来。”
庄敬孝是被气糊涂了,反应过来,立刻道:“是了,那周淳浩城府极深,只怕时间久了便会起了疑心。事不宜迟,徐大人,你即刻派人前去飞溅埔,将李毅诚缉拿归案。”
徐天放命人将张鹤文捆绑起来,丢到一旁房内看押。
庄敬孝余气难消,叹着气恨声说:“真是未曾料到,此二人皆是朝廷命官,却做出这等伤天害理之事。本官疏于防范,监管不严啊。”
“庄大人无需自责,人心难测,世事难料,多行不义必自毙,他们不会有好下场的。”
顾冲也在一旁劝说:“徐大人说得没错,不是每个官员都如二位大人这样,为官一时,为民一世,清者自清,浊者自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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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公公,周淳浩乃是朝廷五品官员,待查清此案,庄大人自会上书朝廷。届时,还请顾公公在皇上面前好言几句,此事与庄大人……”
“诶,徐大人,不可。”
庄敬孝当即阻止,正色说道:“此事我难逃其责,即便皇上宽恕,我也无颜面对兴州百姓。待我上书之时,自会请奏罢官,告老还乡。”
“庄大人,这……”
徐天放无奈望向顾冲,顾冲却笑而不语。
半个时辰过后,兵士回禀,李毅诚已经带到。
顾冲看着被五花大绑的李毅诚,冷冷笑道:“李伯,我们又见面了。”
李毅诚见到顾冲,心中便什么都明白了,重重叹了口气,将头低了下去。
“你与周淳浩合谋骗取工银,因事情即将败露又起杀心,杀害李英后抛尸入河,制造李英溺水假象,我所说一切可属实?”
李毅诚点点头,悔恨说道:“正是,是我一错再错,害了侄儿李英。”
“你还有脸提及侄儿,你可知他尚有一双儿女未曾长大,你让她们日后如何过活!”
李毅诚悔恨难当,跪倒在地,“我确实无脸再见她们,只求以死谢罪。”
顾冲消了消气,问道:“你是如何害死李英的,详细说来。”
“那天午后,张知事找到了我……”
张知事走后,李毅诚坐在院内思虑了许久,最后狠下心来,去找到了李英。
“刚刚张知事来过,言说过几日银子便会发送下来。”
李英听后脸上露出笑容,“还是叔父高见,白白得了十两银子,也不枉我每日装病,咳嗽不断。”
“这是好事,一会儿你去找上二虎他们,去城里聚仙居好好吃一顿。”
“叔父,不用了吧。”
“我已经安排妥当,你只管去就是了,自会有人去付酒钱。”
李英听到不用付银子,便爽快答应下来。
“切记,不要与任何人说起此事,我等你吃酒回来。”
“叔父放心,我这就去找他们。”
李毅诚心中隐隐不忍,望着李英背影,心中暗叹:侄儿,你临走之前吃顿好酒好菜,也算叔父对得住你了。
直到天黑月明之时,李毅诚来到了李英家中,进到屋内发现两个孩子已经睡着,李英却还没有回来,便轻轻关上房门,坐在院内等候。
直到过了酉时,李毅诚听到门外传来声音,李英推开院门,摇晃着身子走了进来。
“你回来了。”
李英被李毅诚这一嗓子吓了一跳,“叔父,你怎么在?”
“我在等你回来,有一件重要的事与你说。”
“哦,叔父进屋说。”
“不了,咱们叔侄也好久未曾聊心,出去走走吧。”
李英想都没想,转身拉开院门,与李毅诚一起走了出去。
两人沿着村子一直向西,向着秣陵河边走去。
“叔父,何事要与我说?”
李英尚且不知凶险已经渐渐临近,还以为李毅诚又会给他带来什么好消息。
“不急,咱们坐下说话。”
李毅诚将李英带到了河边,李英毫无防备,一屁股坐了下去。
就在这时,李毅诚从腰间解下一根麻绳,从李英身后猛的缠绕住他的脖颈,单膝抵住李英后背,双臂用力向后勒紧麻绳。
李英双手拼命向后乱抓,又抓住脖颈上的绳索想要挣脱,可李毅诚杀心已起,又怎会给他自救的机会。
短短时间,李英便没了气息。
李毅诚一屁股坐在李英尸身旁,喘息了片刻,解开麻绳,将李英的尸身推进了秣陵河中。
庄敬孝三人听得后背发冷,眼前的李毅诚看似敦厚老实,实则却是个心狠手辣之人。
“庄大人,现在有了李毅诚这个人证,咱们立刻返回府衙,拿下周淳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