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朽贸然造访,还请大将军不要见怪才是。”
“王司徒有话不妨直说。”
王允没直接开口,而是看向屋檐上那被一稚童追着上蹿下跳的白狗,目光最终落在宁平安身上。
“宁宣,老夫今日来,是为与你开诚布公的谈一谈。”
收回目光,王允面色郑重。
宁宣笑容一敛,眉头一挑:“王大人什么意思?”
目光对视,王允一字一句的道:“老夫知道你的顾虑,无非是怕我王家难以把控,最终徒做嫁衣,是也不是?”
宁宣沉默一息,倏尔笑道:“好,既然王司徒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也没什么不能说之事。
正如王司徒所言,我对王家那是想用又不敢用,如之奈何?”
“宁宣啊宁宣,时不我待这四个字不必老夫多说,天下风云变幻,慢一步,或许大势将去。
你何不想一想,攻伐天下需要耗费多少时间?
十年?二十年?
或许还不止,这个时间,足够你成长到足够的份量。
到那时,你还怕我王家吗?
说句心里话,不止你怕,老夫也怕,怕你日后过河拆桥,我王家竹篮打水一场空不说,还有灭族之祸。”
风乍起,和风拂面,凉亭中,王允铿锵有力的话音还在回荡。
眉心红痕隐现,宁宣有点相信王允的诚意了。
“先生所言振聋发聩,真如醍醐灌顶,让人幡然醒悟。”
“老夫长子夭折,未能留下子嗣,次子则有一嫡女,总角垂髫之年。
年虽幼,却也不凡,老夫请方士算过,言她贵不可言,有凤仪天下之命格。
小公子生有异象,瑞兽相伴,有上古时期圣王之相,你我不如定下姻亲,亲如一家。”
宁宣看了看才两岁出头的宁平安:“先生消息好灵通,见识非凡。
能与王家结亲,我自然是求之不得,明日我亲自上书请天子下诏,此后你我两家共同进退。”
“好,我王家愿以大将军马首是瞻!”
“皇天在上,厚土在下,我宁宣指长江为誓,王家不负我,我不负王家!”
“老夫王允也立誓永不相负,若违此誓,天人共诛之!”
轰隆!
天降异象,似在为二人的誓言做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