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怀昭看着一身白衣的楚青钺,下意识的往后躲了躲,却看见楚青钺站在原地僵住,神情受伤。
“你?”说完看向了楚青钺额头的那一抹雪白,试探的问道:“谁过世了?”
楚青钺一把抱住了他,将头埋在他的脖子上,片刻眼泪便濡湿了叶怀昭的头发,浸入了他的脖颈。
“我爹战死了。”
叶怀昭推拒他的手一下子顿住了,“大将军?怎么会?你不是说他受了重伤,怎么会亲自上阵?”
楚青钺已经多日未眠,躺下也睡不着,脑中尽是父亲的离世和边关的尸山血海,但他一直挺直着腰背,站在朝堂上、站在兵部、站在别人打量的目光中。
“北戎和月氏,集结了百万大军,犯我北境东境,北戎王蒙拓亲自率领三十万大军驻军在凉州城外,我父亲作为镇北的主帅,应当是为了安抚军心,便坐镇中军出城迎敌,本来也不会有什么危险。”
“那为何?”
“回城的时候,朝廷派去的监军顾飞,直接关闭了城门,我父亲不得入城,身后蒙拓率领大军逼近,只能在凉州城门口与北戎大军激战,直接战死。”
叶怀昭闻言触目惊心,“这,你们楚家在镇北防线驻守百年,就算是被安插进奸细,应当大部分也是忠于你们楚家,难道会眼睁睁的看着大军命丧城下?”
楚青钺将他抱的更紧了一些,“城内有人拼死反抗,要为我父亲打开城门,但一切都晚了,城门开时,北戎大军已经逼近,趁乱冲入了凉州城,凉州城已破。”
叶怀昭跟所有听到消息的京城中人一样,不敢相信,他颤抖着问道:“青钧呢?”
“我哥他,胜了对方一场,逼的对方退兵三十里,但在追击回来的过程,路过乱石关,却落入陷阱,重伤昏迷。”
“被埋伏,不可能,你哥又不是第一次带兵的莽撞人。”叶怀昭并不熟悉北疆的地势,但记忆力超群。
“问题还是出在内部?”
楚青钺点了点头,“我哥被副将和亲卫拼死送回了城,我大嫂反应很快,立即带着家丁将参将陈冰给抓了,这才将信送到了京城。”
“丁奉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