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白笑着露出一口白牙:“我太执着于沧浪剑本身,一时未能想起,沧浪剑何以为沧浪剑。”
“应是我驭沧浪,而非沧浪驭我!”
说话间,江月白收剑再攻,沧浪剑法再度展开,只是其中流云手的韵味愈发浓厚,流云气劲全然与剑气融汇,完全不分彼此,墨名运剑抵御之时,时而应对的是沧浪剑的奔流,时而迎上流云手的轮转,可若仔细感受,这两门功法展露出的效果分明相似,当下以神道剑再度出手。
可无论面对的是实剑还是虚剑,江月白只有一剑。
全然以他心意为主的,手中的那把宝剑。
剑锋所指,皆有沧浪逐云,神道之剑竟为其生生逼散,逐渐落入下风。
“这家伙好生无耻!”
“这不是沧浪剑!”
已有剑修破口大骂,怒斥江月白施展流云手,真当他们看不出流云手路数与剑法的细微差别?
然而正在此时,有一男子厉声喝斥,声若洪钟,教众人哑口无言:“那剑势是沧浪剑不假,我等若修行有成,将自身功法融汇入沧浪剑又有何不可,看看剑神前辈留下的图,沧浪剑,本就是这样包容万象的剑法!”
或许有人正欲反驳,可有又有一个如春风般和煦的声音传来,教他们再也无法反驳,却是剑神首徒谢兆言。
“阁下所言正得师尊心意,流云手能如此,神道剑亦是如此。”
谢兆言的开口,终是摁下了所有声音,而那最初发声的男子有些诧异的看了他一眼,旋即继续融入人群之中,做一个安静研习沧浪剑的剑修,只是现在还能安心研习沧浪剑的剑修已经只剩少数。
无数人自参悟中被打断,继而看向江月白的出剑。
那剑法似乎是沧浪剑,又似乎参杂了很多不一样的物事,可其形与魂皆与天上沧浪图呼应,每出一剑,天地间就似有波涛翻覆,与可感应天地的神道剑自然碰撞,他们无法质疑谢兆言的判断,于是心中愈发惊叹,久而久之,渐渐生出了对自身悟性的怀疑。
沧浪剑中奥妙竟能浩瀚若此,他们所修行的,似乎不过是沧海之侧的涓涓细流,根本无法与江月白相比。
而正在此时,江月白一剑点在墨名剑柄正中,令其不得不连退数步,而墨名的面色瞬间变得有些难看。
剑招上的对拼,是江月白胜了一招。
而他平淡而炽热的邀请,已回荡在天地之间。
“现下一胜一负,不妨全力以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