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在尝试破境登仙。
尽管剑阁的剑修不需要登仙,他还是想要迈过这道修行路上的大关口。
可这一次,哪怕他的剑气罗网足以横贯天地,哪怕他抬头便是天穹之上的风景,依旧看得见,摸不着。
“噗!”
一口蕴着浓烈剑气的鲜血自墨名口中溢出,将地板斩开数道裂口,墨名心知此番突破再告失败,只有强行收摄心神,将周边剑气系数平息,半刻钟后,方才将那一口鲜血吐尽,遗憾起身。
他早已不知这是自己第几次破境失败,只能从一次次的失败中,不断看到当年的影子。
那时的他无法拒绝诱惑,选择了动手杀一个小孩,可在击杀对方的过程中,被那个连境界都不算有的小孩打到了一巴掌,直到现在,这一巴掌似乎还甩在他脸上,每次破境之时,脸上就火辣辣的疼。
这份心障困了他十来年,并且还将一直延续下去。
破除这道心障的最好办法,就是杀了造成心障的那个人,可他很清楚,那小孩被他羞怒之下一脚踢下了那神座都不敢进入的绝神崖,断没有生还可能,就算人家当真还能活着,自己欺负一个小孩,难道是什么光荣的事情?
当年的他被权势迷了眼,最终遭到的报应,或许还将牵绊他一生。
墨名眼瞳幽深,愤愤一锤桌角,本已平息的心境再现波折。
原本在他的心障之中,那个小孩根本没有形象,如幽灵般时不时在他识海中回荡,可在最近,它开始有了一个明确的形象。
江月白。
那个为了一个神剑山庄弟子与他斗起来的古怪家伙。
当年西圣域一战,对方沧浪剑神道剑使的无比诡异,一身功夫更是奇葩,打了他个措手不及,方才没能将其拿下,若是当初他没有乱过心神,拿下他只需费些功夫。对墨名这等修行强者而言,过去的战斗永远不能说明什么,胜负强弱也非只在一时,可他就不知道为什么,总能想起那个说起来勉强算无冤无仇的武圣传人,好像当初那一巴掌是他抽的一样。
西圣域的人影,悬崖边的孩童,两者似乎已经叠在一处,分不清谁才是心障的主体。
“只有那一个办法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