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有几把刷子,别人不清楚,他自己还不清楚吗,本身被堆砌而成的灵玄修为至今还未完全名副其实,名冠天下的龙襄君可能压根没记得过他这号人物,军神之子,还是明确的非亲生,能与天龙军扯上干系就不错了,袁人凤这么一番话将他的能量无限放大,倒教他无所适从起来。
好在,他或许没有多少优点,脸皮一直都很厚,先前的短暂交流后,连给他提供庇护的袁人凤都卯足劲抽了,这点底气还能装不出来?
“袁圣子,这个月工钱就不用给我了,现在,我兄弟被人污蔑,总得站出来帮帮场子。”
王定安一面说着,一面站到江月白身前,昂首道:“天下强者那么多,能欺压紫云宗的大有人在,打个不恰当的比方,咱们这位域主大人,还有我们天龙军的龙襄君,都有十足的实力完成这一切,我兄弟素来行事不过大脑,却也不是到个地方就大喊‘老子是江月白’的蠢货,谁能证明,我兄弟就是祸害紫云宗的凶手?”
这话摆明了在胡搅蛮缠,在吸引了全场注意力的情况下,袁人凤已领着袁家护卫们一溜烟的离席远去,看着颇为凄凉,可那些人健步如飞,之前与江月白并肩作战的几位护卫更是偷偷摸摸的使着眼色,似是因为颜面尽失而仓皇逃离,实际已是仁至义尽,溜之大吉。
江月白对袁人凤在心中道了声谢,为了替他解围,他可是将圣子的颜面都丢了,这份恩情,他定不会忘记。
而在全场注意力都被王定安吸引的情况下,也正是袁人凤最好的离开时机。
袁人凤把该帮的都帮了,而应对东方不觉的诘难,还是他江月白必须一力承担之事。
……
袁人凤的离开果然没有掀起什么浪花,东方不觉亦懒得去看他一眼,袁氏圣子在他眼中,是三位圣子中最鸡肋的那个,用处实在有限,走便走了,相比于袁人凤,他更在意这个所谓的军神之子。
因只将袁氏一众当作给江月白心理施压的筹码,加上袁人凤对他早有防备,他没有对袁氏一众施加天地游秘法,只窥探了他们记忆,先前就将王定安的底细探的一清二楚,被王勋偷梁换柱的神剑山庄遗孤,若不跟江月白穿一条裤子才有鬼,袁人凤那一通鬼话镇得住在场众多修行者,却镇不住他,但要真的将他抹杀,天龙军还真不会袖手旁观,总而言之,这就是坨屎,不踩就摆在身前,踩了还粘脚。袁人凤与其结了善缘,此时将天龙军带来的隐患留给他啃,倒真会把握时机。
“你不怕死吗?”
东方不觉淡然开口。
王定安哈哈笑道:“是非对错自有公理,域主大人以死相胁,莫不是紫云宗的真相当真有问题?”
他素来是得理不饶人的性子,与袁人凤待得久了,更将以前憋在心理的毛病一股脑地爆发出来,容易上头。他觉着自己既然已经狐假虎威,索性就将虎皮扯得更大些,直接视东圣域域主于无物,却没有料到两个现实。
在这里,天龙军的威名,根本抵不过东方不觉的人望。
而东方不觉,早已将他的底细参透。
“螟蛉之子,倒也有几分胆识,没堕了王兄威名。”
东方不觉云淡风轻的一句话后,无数的指责声铺天盖地涌来,相比之前江月白的待遇,少了许多问候亲人的尖锐话语,但对他的抵触有过之而无不及。
江月白是小人,好歹没拿武阳府压人,这不知哪里冒出来的家伙竟拿身家压东圣域的域主,真不知道东圣域谁说了算?
王定安心中咯噔一声,顿感不妙,底细被窥破的惊恐令他的气势不复先前,眼见就要被唾沫星子淹没,也正在此时,一声长啸直接压过了场间的一切嘈杂,那等纯粹浑厚的力量,足以压制场间绝大多数的修行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