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出了大营,武承宗殷勤的吩咐下属去安排住处,待其走远之后,元名起终是忍耐不住,准备发问。
武承宗已经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他们既然不继续兴师问罪,逗留着又算什么,以他们这般阵容,哪里需要劳烦这些不值得信任的家伙安排护送,可没等他话语出口,江月白略带寒意的声音已传入他的耳中,令得这位神甲卫七队队长神情微凛,郑重点头。
“武承宗有问题,你与老荀守好大伙,待我今夜看个分明。”
……
江月白不会随便指认一个人,但一旦有所确信,哪怕所有人都站在他的对立面,他也会孤身将对方指出,哪怕会遭到无数的白眼与打压。
正如安宁镇中,他直截了当的公开了自己的看法,为此将自己的行踪直接暴露,而事实证明,他对天魔藏匿秘境中的判断无比准确,只可惜几乎无人相信,差点导致局面一发不可收拾。
元名起愿意相信这位不着调的小师叔,他一路捅得篓子大伙看得分明,可拦阻住的危机,也都被众人看在眼里,他说武承宗有问题,多半就真有问题,至于有什么问题,等他做出确认就能知晓。
当晚,江月白悄悄离开住处,几个纵跃便消失在黑夜之中。论轻身功法,他已是当世顶尖,巡逻士兵根本发现不了,夜色之下,仅有残影稍纵即逝。过不了多时,江月白已来到西河镇的中心。
那本是一处祭台,铁器上锈蚀斑斑,看上去已有些年头,周边尽是龟裂痕迹,显然临时驻扎此地的军队并没有太将这里当一回事。江月白绕过士兵,轻盈落在祭台边上,俯下身细细查探,眉头登时皱起。
这座祭台本身没有什么问题,有问题的,是祭台下方的物事。
江月白向地面拍出一掌,流云手气劲精准爆发,地面无声碎裂,露出下方本就未填充完的东西。
那一抹月光下的苍白,令江月白神情尽是寒意。
一截白骨探出地面,展现在他的眼前。
而江月白知道,这只是冰山一角,更多的尸骨,就被镇在这祭台之下,准确来说,是不久之前才被草草掩埋。
“这就是你说的……全镇无人?”
江月白转过身,冷漠直视那道突兀出现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