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接风宴上有三位圣子坐镇的时候,这人屁都不敢放一个,现在偌大会场就他与杨丞斛还在谈话,这时候横插进来,摆明了欺软怕硬。
队伍里的袁人凤安道容他都敢当面骂,何况一个莫名其妙的人?
这种无视对于素来养尊处优的常渭无疑是一种羞辱,他当即发作,一把揪出江月白的衣领,怒道:“我在和你说话,你听到没有?”
江月白冷笑道:“我只看到一条狗在这狂吠。”
“你!”
常渭的面上因为愤怒而一片通红,还没等他发力,整个人的气力已似泄了气的皮球,转瞬不剩半点。
江月白没和他客气,一手扣住其脉门,就是一记干净利落的抖甩,这一抖自灵力流动最为脆弱之处着手,连仙人的灵力流动都能扰乱,何况一名半只脚还在灵台境外的纨绔子弟。
一甩之下,常渭一身灵力尽皆紊乱,当江月白云淡风轻收手之时,他只得在原地不住踉跄,试图稳住身形,然而几步走出,连保持平衡都做不到,活像只喝醉了酒的鸭子。
杨丞斛看着这一幕,心中暗暗好笑,常渭本是个靠着家中荫蔽的纨绔子弟,跟着东方不悔也大都因为小时的情分,压根没什么真材实料。他自来了崖州便横行无忌,他们这些本地官员一度拿其没有办法,往往只能顺着他的意思做,眼下江月白意气用事的行为,也算替崖州方面教训了一下这个不讨人喜欢的小子。
“江钦使,你这……”
未等杨丞斛开口,江月白已止住他的话语,义正言辞道:“我此行本是作为使团,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自己心里清楚,不需要旁人在这里指指点点。”
“那青天寨,我若有心出手,自然会出手对付,你若还敢在这口舌招摇,下一次,就不是转几圈那么简单了。”
似乎正顺着他的话语,当江月白最后的尾音去尽,常渭再也支撑不住,一屁股坐倒在地,一时难以爬起,望向江月白的眼神中尽是惊怒,怒归怒,本人却如霜打的茄子般彻底蔫了,再多愤恨,也无法大着胆子吐露,只得目送江月白大步离去。
那一瞬的杀气,足以令他胆战心惊好久。
而对离去的江月白来说,那个正在困扰他的心障,有一点还算不错。
因为它的存在,对付常渭这种不识好歹的人,自己完全可以找到正当理由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