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偶尔为他倾力相助,现隐于书卷之间,一个先前助他良多,现追随良师修行,虽然暂时无法相见,终究都走在各自选择的道路上,而他现在,也是一样。
北冥雪域,他非去不可。
但在出发之前,还有个相识不久,但交情已算不错的家伙,他觉得有必要去叮咛一下。
……
“我还以为被北冥姑娘拉走,你肯定不舍得回来。”
王策倚靠墙角,随手把玩着陪伴他数年的铁枪,嘴角叼着一根路边野草,望着缓缓走来的熟悉身影,话语不怎么着调,眉宇间的那抹愁绪却挥之不去。
江月白没有顺着他的打趣说下去,笑道:“看你的样子,似乎遇到了什么为难的事。”
“自然为难的很了。”
王策等的就是江月白这主动发问,一副苦大仇深模样,小心翼翼的指了指后方,在那里,以袁人凤为首的一众人正聚集一处,感受到江月白与王策投来的视线,袁人凤微笑着点头致意,似是问候,毫无敌意。
“他邀请我在袁家挂个客卿的名号,说是不用受他们袁家管辖,该干什么还干什么,但我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安。”
江月白看着他的脸色,笑道:“想来,不是你自己的缘故。”
王策虽然行事张扬,随心所欲,在不久之前还从背后突袭了袁家的护卫,替他解了来自袁人凤的刁难,却也与袁人凤结下了一个大梁子,这段时间中,他与王策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大部分时间都一同行动,该得罪袁家的时候,谁都没有落下,袁人凤对他们两个的敌意,想来也没有太大差距,然而现在的他却开始踌躇,显然,袁人凤已经找过他了。
“我之前早就给他得罪死了,这一点我心中清楚,哪怕他并非那种跋扈无理的纨绔子弟,也同我说过往之事一笔勾销,我也没办法真正相信他,但……他给的实在太多了。”
王策叹息道:“说实话,父亲一生清廉,并未有太多积蓄,我并非父亲亲子,但母亲的确是父亲唯一的发妻,将母亲接到圣王城去住,至少不用看北冥王族的眼色。”
江月白看着神情复杂的王策,开口道:“这是你的家事,我无权帮你做出决定,但我记得,王策应当是一个有担当的好汉子,无论你做出什么选择,只要记住,不要让自己后悔。”
“我当然知道。”王策叹息一声,眼神重归坚定,“终究,这不是我一个人的选择,但,我还是我。”
江月白微微一笑,知晓他心中已有了决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