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二字的白字尚未出口,他整个人忽而如疾风般掠上前,与此同时,识海中的神识铺天盖地罩下,直接将寒蕴水的动作尽数封锁,下一秒,他枯枝般的手已掐住寒蕴水的雪颈,五指几乎要嵌入寒蕴水的咽喉。
猝然遇袭,身心皆受挟制,寒蕴水面上却艰难的挤出一抹微笑,在她已渐渐无力的手中,那些药粉皆已散落,令得诸多香气蓄积此处,明明是多种各异的药香,缠绕一处,却是有着别样的风味,似是一方百花齐放的盛景。
“本来想好好将你带到朝云峰去,现在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
孔扬的面上再无原本的怜爱,看上去甚至有些狰狞,他冷笑着感受周遭的香气,嘲弄道:“原来如此,是觉得跑不掉,便想用这种小手段将我迷倒吗,天真。”
淡淡的香气落入他鼻腔之中,继而分散于他的体内,可随着他灵力一激发,那种淡淡的晕眩感便顷刻消散,根本无法影响到他。
他没有问寒蕴水是何时发现的真相。
因为她苦心准备的这些小手段,对他这种真正的修行中人来说,实在有些不堪入眼。
凡人的药物,无论毒药迷药,在护体灵力的冲刷之下都将消弭无形,这略懂医道的小女娃,居然敢将其作为翻脸的一大依仗?
“要不是因为怕影响到你这太素灵体的心境导致灵体受污,这一路上,我都会好好扮演一个和蔼的长辈,这,是你逼我的。”
孔扬瞪视着寒蕴水,丝毫不掩饰他内心的愤怒。
倒不是愤怒于寒蕴水竟敢反抗,还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搞出了这许多小动作,而是她的眼中,没有任何对他的敬畏。
他是朝云峰的长老,宗内拥有极高权势的人物,或许在这片天下真正的大人物眼中依然如同蝼蚁,但也足以为万千凡民以及修行者膜拜,寒蕴水在他的眼中,亦不过一只有些特殊的蝼蚁而已。
但就是这么一只蝼蚁,竟然对他这个灵玄境的强大存在毫无真实的畏惧,那种目光,便似在看卑贱的猪猡一般,哪怕现在,她的生死实际上全在他一念之间。
寒蕴水对此毫不在意,依旧在笑。
哪怕是在剧烈痛楚之中挤出的笑容,依旧那般张扬,毫不掩饰其中的藐视意味。
于是孔扬愈发愤怒,喝道:“你想死吗!”
“大不了……我们……同归于尽。”
寒蕴水挣扎出声,孔扬毕竟不想真的杀死她,太素灵体千载难寻,真杀了实在太过可惜,于是扼着她咽喉之时稍稍留了几分力道,饶是如此,说话之时,她所承受的痛苦也是极大,甚至可以说,这辈子她都不曾感受到这样的剧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