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无论中圣域可能派来的人,还是西圣域可能的残党余孽,应当都极难找到他。
好在,他距离裕州地界已仅有二日脚程,到得中部七州,任外界风雨滔天,也有西风域主替他保驾护航。
他们早已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哪怕身份已千差万别,他也不能坐视不理。
正在此时,队伍的行进忽而停下,为首的一名兵士已是毫不客气的喝骂道:“哪里来的贱民,还不滚……”
他的话语戛然而止,甚至连趾高气扬的神态都不曾变化,一朵血花却已然绽放。
鲜血飞溅四方。
这名兵士被拦腰斩断,生机于一瞬悉数摧毁,半个身躯砸落地面,仿佛高空坠落的玻璃,顷刻碎成一滩血肉,那身看似坚不可摧的甲胄亦寸寸碎裂,再难看出原貌。
无论甲胄,皮肉,筋骨,还是脏腑,皆在这一剑下磨灭的干干净净。
一名虬髯男子手握铁剑,拦在队伍正前。
他背着柴火,手握斧子之时,像极了一个健壮的樵夫。
而当他放下斧子,抽出藏在柴火中与柴火一般的铁剑时,他的身份便只剩下一个。
剑修。
剑修持手中剑,斩眼前贼,何管他胜负生死!
唐悔手握铁剑,怒喝出声,声若雷震,惊起一山飞鸟。
“邱裕,出来受死!”
……
小轿被迫停滞,一声惊喝已响彻四方。
“敌袭!”
二十五名兵士纷纷拔刀,使尽浑身解数攻向那拦路之时突然暴起杀人的虬髯男子。
从一开始,他们就没有将这趟差事当回事。
身为中圣域的边军,哪怕如今早没有域外天魔降临,亦没有烽烟战事,他们亦是中圣域边境的壁垒。如今却要护着一个屁事贼多的所谓钦差到中圣域行走一遭,心中早不乐意,若非天神会的通告,他们甚至都打算哗变离去,任由这钦差大人自生自灭。
但遇敌之时,他们依旧是军人,有敌人,便全力将其击杀,哪怕这钦差再混账,光天化日之下袭击钦差,行迹也同谋叛无异。
二十五柄长刀斩落,那八名修行者亦放下手中宝箱,纷纷使出各自路数。
天下修行者,大抵可分为三种。
武修,术修,魂修。
武道中的杀伐,自有这些边境守军相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