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巠阳城。
一间天字号客房的门被推开,温彦钊换了身白色锦袍,利索地下楼去了。
“小公子,今儿便走不多住一日了?”
小二哥手里接过温彦钊那锭足够付半个月房费的银子,一脸谄笑。
“今天就不住了,过些天可说不准还会回来,剩下的钱你留着吧。”
温彦钊扬了扬手道。
“哎呦,多谢小公子!来来来,您坐这边,我这就去给您上早茶!”
小二哥喜形于色,将温彦钊带到一处位置优越的桌前,旋即上了发条一样又转入了后堂。
吃罢早点,温彦钊向账房讨了纸笔,给远在岭南的爷爷去了一封信:
『爷爷万安,
钊儿不孚爷爷所望,药人之术终归温家。
五日前,药王辛百草已将此术交付于我手中。
为防不测,钊儿决意先下手为强!
已到乾东城镇西侯府拜会老侯爷,皇城内外暗流汹涌。
觊觎药人之术和忌惮镇西侯府、岭南温家之人,不胜枚举。
钊儿此行,只为劫下北离南国半壁江山的税银,以资军用。
此事若成,大事可定!
冬日湿冷,寒气渐浓,爷爷要注意双膝和肠胃!
不日钊儿定会返回岭南,给爷爷亲手敷药熬汤。
钊儿,于稷州,太安某年月日。』
写完后,温彦钊谢过账房先生,将纸条搓成一卷,出了客栈。
来到一处四下无人的缓坡,温彦钊手指轻轻捏在唇前,打了个嘹亮的啾鸣。
约莫过了半盏茶的功夫,自天空中远远飞来一只通体银灰的信鸽。
放好了纸条,温彦钊轻轻摸了摸信鸽的脑袋,随后高高抛向东南方向。
伴随着鸽子的咕咕声,温彦钊也御起轻功,直奔西南道柴桑城。
……
并州,西南道,柴桑城。
早在四五十年前,顾家就已经成为柴桑城第一大世家。
自顾剑门、顾洛离祖父辈起,顾家便力挫群豪,一统并州西南道的各处钱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