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林，其实我本来没有想让你进来，但是这次项目中标了我实在不好意思。你有什么想法可以跟我说说。”齐所长似乎第一次开诚布公地说道。

“齐所长，非常感谢您接纳我，虽然我当时在一所完成项目后就离开，有种被抛弃的感觉，让我也了解到了人情冷暖。”欣然毕竟年轻，她一激动就变得比较直白。

“你为什么不跟王工多请教请教呢？”

“因为她有时跟我讲错的呀！”欣然觉得十分委屈就说了出来。

齐所长沉默了很久，才说道：“做个台阶300也可以，200也可以并不一定是错呀。”

“不会的，我做了那么久肯定知道是违反规范的，怎么可能呢？”

“我大概明白了，你今天先回去吧。”

欣然拿着包下班了，齐所长和王工悄悄商量：“这次收的定金都给方案公司吧，看他们调的也挺辛苦的。”

“可是所里总工肯定会有意见。”

“没事，有事我挡着。”

齐所长接着问道：“小茅呢，找时间让她去方案公司去帮忙画。”

“那当然，她可比那个小林会画多了。”

“那个小林，好像是知道了这边的图纸的问题。我在想怎么让她走人。”

齐所长这个部门原本是J集团咨询院下面的设计部门，几年前被原公司逐出，因为齐所长和徐院长是同学，所以挂在了设计院下面。表面上看和其他部门无疑，实则和原来咨询院仍有来往。这边只是借设计院的名头接项目，然后实际再将项目转包给咨询院的熟人。后来因为挂靠部门的影响，转包给了外面和自己有关系的公司，行利益输送之便利。所里每天打印的大大小小的图纸内容只作B角，外面的公司才是A角，所以是否对错根本无所谓，王工知道一切，并加以牵线，是以齐所长基本对王工推心置腹，唯命是从。而闲暇时则是外揽私活，表面上看院里给的项目进展缓慢。齐所长估摸着过几年自己也要退休了，能捞一笔是一笔。很快他就把欣然跟他说的话一五一十和盘托出。

“哼，她是一定不能留在这的。”王工冷冷的说道。

“没关系，我来帮你赶她走。”

第二天，欣然来到办公室，她刚打开电脑，周边的同事就在那边大声讽刺，做怪动作，有人跑到她旁边说：“你怎么不从窗外跳下去。”办公室里充斥着对她的谩骂，嘲笑。

她看到了王工恶毒而得意的眼神，她再无知也意识到了自己被齐所长卖了。这些人都是王工身边的亲信。

结构总工跑去齐所长办公室为定金的事吵了：“这钱不要给他们呀！”“他们那么辛苦！一定要给的！”齐所长叫了起来。

办公室里几个人嘲笑欣然：“你看她一直在给外面公司送钱，做了半天的项目，钱全给了外面单位。”

“是啊，我们部门不养她！”

欣然想，这是我的错吗，这难道不是项目经理齐所长做的经营行为，她终于气不过，把恶劣的情况给A总以短信的形式汇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