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港口住了一段时间,为打黑拳的家伙们疗伤,不久镇上招募战士保护家园,我想我能做点什么于是加入了临时雇佣军,我们的目标是驱赶德鲁伊,他们摧毁了附近村庄的岗哨,践踏农田,狼和狗熊使村民不得安宁,战斗持续了两个月,面相者的法术让我们的工事瞬间拆解,每晚都感觉土地在颤抖,你们见过这种恐怖德鲁伊吗?”
“只是听说”,塔兰特回答,“他们用奇怪符号涂满全身,驱动大地的力量,宣称每个人都是自然的一部分。”
“对,他们擅长破坏自然,草地中冒出打结的草绳,荆棘从帐篷下长出来,结实的土地冒出整片沼泽,恶作剧天才,还有那些自然德鲁伊,驱使蝗虫、齿蝇啃食村庄的农作物,井里捞起整桶青蛙,葡萄藤上挂满了节肢虫,黑蛾成群袭来扑灭我们的火把,那是我最接近自然的时候,我在那儿学会了处理各种伤口。
雇佣军里我接触到其它信仰,战友们信奉着玛克辛、维奥拉菲、阿托尔、祖桑,多么奇怪,每个神都说了这样那样的旨意,既然如此,为什么我们会做同一件事?神有什么区别?衰亡神告诉我们生命都是平等的,我却看到成批的人死去,我怀疑自己的祷告会不会被神所接受。更奇怪的是我发现德鲁伊们也有信仰,伊欧纳丝,他们在山坡上劝我们离开,他们将为保护家园战斗到最后一刻,啊!我才发现!原来我们才是侵略者,德鲁伊和动物们在森林里住了几百几千年,也许在精灵之前就是他们的家,砍伐、焚烧、圈地、挖窖、狩猎,谁才是丑恶的?我们信奉的这些神们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我离开了战场,背后的森林燃起大火,动物和人搅拌在一起,神根本没有关注我们,所有信仰都遭到漠视,我决定停止祷告。
从那之后我开始了流浪生活,厌恶所有人,唯一的朋友只有酒,在需要的时候我会找一个男人让**尽情燃烧,失去神的指引后我的生活反而更惬意,我掌控自己的生活,怜悯那些活在规则里的可怜虫。墓地是我最喜欢的旅馆,我住过各地的墓地,枯燥的时候我会让亡灵们起来透透气,他们生前都活得很累。”
“这是我听过最善良的解释,关于操控尸体”,塔兰特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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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前饱受凌辱的人难道死后反而可以获得尊严?让我告诉你,尸体和人是平等的,都是蠢货,如果他们自己选择放弃尊严,那你就该把他们当狗来对待。”
“我更容易接受这个解释”,塔兰特努嘴表示同意,“我们的琪拉维顿回来了。”
“三年前,我在酒馆里遇到了海休夫,他的酒很好,我想让他分享一些,他拒绝了,就这样开始了我们的恶臭友谊,我认识了布伦格、吉莉安,重新获得同伴和认可,对于那时迷茫失望的我来说非常及时,说到吉莉安,她真是一个美人,她刷新了我的世界,我以为爱只能是男人和女人,她为我打开了一扇全新的大门。”
“你刷新了我的世界”,卡特丽娜下意识看着戒指,“我们的婚约只是玩笑对吗?”
塔兰特略作思考,“我以为你追随的是布伦格。”
“布伦格只是一个愚蠢的圣骑士而已,我欣赏他,但不是我要的,我的爱人是吉莉安,不,不不,我一度希望玛拉能接受我”,琪拉维顿故意回头向塔兰特眨下眼,“开个玩笑,我追随的是庇护之光,那个标志是琪拉维顿开始的地方,让我想起他和他的愿望,为了他我放弃环角镇的一切,那是个多么重要的决定。”
这是塔兰特最无法相信的解释,他不得不重新认识琪拉维顿,不再是一个酗酒狂,“你现在还是庇护之光的人,一个向求助者施以援手的光荣牧师。”
“我已经厌倦了,人总有那么一刻去忽然发现自己之前的人生所追求的事物是毫无意义的蠢事,这几天我有足够的时间审视自己,或许圣?环角镇才是最适合我的地方,我已经体验了我想要的,穿过无尽的绿色草原,冲破暴怒的白色巨浪,爱情、死亡、孤独、性,尽情挥霍道德和尊严,没有遗憾,我开始想念平静的生活。”
塔兰特忽然被莫名的悲伤笼罩,“昨天你……”
“一个仪式,回到衰亡神的怀抱”,琪拉维顿左右活动了下脖子,“如果他在关注我,我请求他在我临死前给我一个忏悔的机会。”
卡特丽娜惊讶地“啊”了声,“那些伤口是你自己用披风造成的?”
“对,难道要我割喉吗?害羞的衰亡神会来不及赶到……”琪拉维顿忽然想到这番话对神可能不敬,她修正自己的表情,“我在死亡的边缘等到了神的召唤,神奇的事就那么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