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上赶着给人背黑锅,这利令智昏的模样,果然可笑。
可恨他是胖丫头的亲爹。
名分、血脉,割舍不断啊。
尤其是现在胖丫头还没有出阁,王廪出了事,胖丫头也要受到牵连。
当然,京城应该有姜侧妃留下的后手,她要整治王廪,却不会真的任其深陷泥潭。
不是顾念所谓旧情,而是不想为了王廪这只老鼠,伤了王姮这个金贵的瓷瓶儿。
丧父孤女?
犯官之女?
都不太好听啊。
胖丫头再有两年就及笄了,嫁人之前,还是需要有个体面的父族。
王廪,还不能死,更不能被流放。
楼彧缓缓将纸条丢进一侧的香炉,任由其化作灰烬。
他的心里,已经开始谋划,如何既能教训王廪——沂河之变,王姮的病可是王廪的手笔,楼彧一直记着这笔账呢。
还能不让胖丫头受到牵连!
除此之外,胖丫头在河东的产业,也需要安排一二。
楼彧能够想办法保住王廪的命,却无法真的让王廪以及王家“全身而退”。
最轻,估计也要罢官,甚至还会抄家!
王姮作为王廪的女儿,她名下的产业,也会因为王廪落罪而被抄没。
楼彧倒不在乎那点子东西,可那是胖丫头的,胖丫头可以不要,却不能被夺走!
“需要安排一二,决不能让胖丫头难过。”
至于期限嘛,楼彧联想到京中的风云际变,圣人对齐王愈发的忌惮了。
矛盾一触即发。
一旦父子开始较量,最先倒霉的就是两人各自阵营的炮灰。
王廪,就是姜侧妃推出来的棋子,是用来吸引对方火力的工具。
齐王府被针对,首当其冲的就是王廪。
“……快则一两个月,慢则半年,王廪必定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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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足够了!
楼彧暗自盘算着,准备抽空找个时间,跟胖丫头商量一二。
楼彧全心全意为了王姮安排,他没有想到,王姮却从未想着只依靠他一人。
……
“……”
王家庄子,海棠树下,坐在石桌旁的楼彧,定定地看着王姮。
他温和的眼神,仿佛在质问:胖丫头,你说什么?
王姮感受到了楼彧淡然之下的不悦,却没有害怕,而是遵照楼彧的意思,将自己的话重新说了一遍:
“阿兄,这些产业——”
说道产业的时候,王姮故意看了眼四周。
意思很明白,她的产业里,包括这个农庄。
早在七年前,王姮被送到这个庄子的时候,王廪就把庄子、农田、庄户等等都记到了王姮名下。
王姮有官府记档的地契、田契,以及所有家下人等的身契。
如果王廪不出事,王姮将来出嫁,这些就都是她的陪嫁。
可若是王廪落罪,家产被抄没,这些也将被视作王家的“赃款”被查抄。
王姮没有成年,更是个女子,在大虞朝,就不属于一个独立的个体,她从属于王廪。
即便产业在她的名下,只要王廪倒台,她就不能保有。
唯一的办法,就是将这些提前转移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