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知微珠泪滚滚,不敢回话,深怕哪一句不对就惹得他再次生气了。
他默然看了半晌,随即,扶袖离开了,留下裴知微一个人在屋内哭泣。
离开时,最终还是没忍住往屋里看一眼,女孩瘦弱的身子蜷缩在角落里,似乎被欺负得很惨,望向尖尖的下巴,傅行简若有所思,尚书府没给她饭吃吗?
“我很过分吗?”
执言听着若有似无的哭腔,又想到将军令人闻风丧胆的戾气,诚实出声:“很过分,表小姐只是个姑娘,才十六岁,您不该乱闯闺房的。”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从库房里挑几件东西过去赔罪吧。”
“是。”
经过大半夜的这一遭,裴知微是半点睡觉的心情都没了,一闭上眼就是表哥阴翳的模样,明明被温暖的被子环绕,可还是冷得吓人,一直到了后半夜才睡着,导致第二天起迟。
昏昏沉沉的脑袋里全是昨晚的恐吓,她知道表哥厌恨自己,又是放狗又是半夜羞辱,打定主意和祖母说清楚了,就算强求也不去。
锦月和绿屏将梳洗的衣物和首饰之类的放在托盘上,姑娘还睡着,她贴身伺候的就三个丫头,其余就是府上拨地,在院子里做些打扫之类的事情。
“姑娘,该起来了,今早你还得去拜访太太了。”
女孩声音带着不清醒的软乎:“好。”
温热的帕子擦拭脸颊,用上好的牙粉洗净牙齿,就坐在梳妆台前任由锦绣打扮了,给姑娘扎了个当下最时兴的单边发髻,插上清丽的玉簪步摇,还有简单的耳坠装饰。
“好了。”绿屏看看姑娘又看看铜镜。
“真好看,姑娘生的好装扮什么都好看。”
裴知微想起昨傍晚舅舅送来的东西:“你们和水云一人挑几件喜欢的,其他的就收到库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