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离开忘川,又变得无神了,懒懒回答:“没人教的,或是我记不得了,没遇上什么机缘,或是我记不得了。”
“记不得?”
长老挥袖骂道,“一句记不得就完事了吗?你知不知道灵祖……”
隐元仙人一眼将长老喝止。
灵祖怎么?这话是说得了的吗?
难不成想天下人知道灵祖脑壳裂了,需要疗养?!
作为仙坛山现阶段的执掌,门中出了这么大的事,朱子跃极为恼怒,恨不得当即砍了眼前的主犯。
单手摊掌,他凭空便把林钟奕拧了起来:“敬酒不吃吃罚酒,受谁人指使,说还是不说!”
不断以真气施压,致使他身上的伤口再度裂开。
林钟奕只觉自己的生命摇摇欲坠。
没有还手,他已经到达极限了,没有一点办法,这种感觉,好像有过……
忘川看着自己的徒儿身上流下的鲜血,眉头紧皱,心里不是滋味。
往日确实没多少师徒情分,但云海之决上,不也曾因他而骄傲吗?
也曾对他抱有希望,又怎能袖手旁观?
他未曾犯了什么大错,怎么贵为天下第一名门正派还要用严刑逼供的伎俩?
重伤在身,再折腾下去,非要命不可。
一连串思绪下来,忘川身为师者,再也看不下去了。
放肆往前一步,先礼后言。
“代掌门,有些话我说不合适,但今日不得不提,召唤出灵祖的是龙师侄,钟奕虽有冒犯,但并非故意,你只责难于他,我实在不敢苟同,就是有什么需要查问的,也该等他休养好了再说。”
“冒犯灵祖还不是死罪么?”朱子跃面色冷峻。
“是否死罪,应依据具体情形判断,在擂台之上,比试切磋,怎可能秋毫无犯?难道灵祖一出,就要让林师弟直接跪下向龙师侄认输才行么,那这个比赛打来还有什么意思,直接把第一颁给龙师侄就好了!”
“忘川!”
隐元仙人语气严厉:“事关重大,我无需向你解释,今日他若不招,那我便要剖开看看,到底有什么蹊跷在里头!”
说罢,下手愈发凶狠。
体肤之痛尚且能忍,锥心之痛实在煎熬。
林钟奕命悬一线。
没想到,三千年过去了,终难逃一死,依旧还死在仙坛山的手里,就像是既定的宿命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