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成?这名字好象在哪儿听过一耳朵。
“我说了,你可要保密”。
她把声音压的很低:“高保成,高护法的义父……”。
哦,我猛然想起来,马村长曾经提到过他,抽烟酗酒,而且消失了很长时间,甚至怀疑这人已经葬身猴腹。
“他身体确实不太好,所以不怎么出来,乌头会里很多弟子都没见过他”。
胡小铃对高保成的了解也不多,只知道他救过胡大志的命,虽然有点玩世不恭、游戏人生,却是个性情中人,肯为朋友两肋插刀。
怪不得高护法和玉田大师能在会中有一席之地,原来是沾了老头的光。
我打开手电筒,前后左右的照了一遍,这间房很大,到处都是灰尘,不象有客人住过的样子,角落有个三条腿的小破桌,上面堆着花瓶、手把镜、木牙梳子,还有一幅相框。
“我看过了,是三个女孩的合影,其中有对双胞胎,应该是乌丽和乌莎”。
照片下方写着日期,拍摄于十七年前,女孩们搂肩贴脸,笑颜如花,亲密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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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莎要比妹妹娇小一些,给人一种柔顺而又沉稳的感觉。
“云姐姐说她在寨子里的时候和乌丹最要好,这个八成就是了”。
胡小铃用手指着另一个女孩:“你瞧她的眼睛多好看呀,象是会说话……”。
女孩是个大脑门,瞅着有点拘谨,头发往后勒,束着网套,卡着金银亮片,身穿白袍,裁剪的极为合体,充满仪式感。
整天守着一尊毫无生气的肉身菩萨,接触不到外面的世界,怎么开朗的起来?如果换成是我,早就抑郁了。
“你说是不是袁大哥把她带走了?”。
胡小铃忧心忡忡:“这样一来,又害了云姐姐”。
就因为这个男人,冉素云已经背叛过一次圣女寨,这次白英乌丹的神秘失踪,如果被木里查出是袁军干的,他俩就甭想在同益古镇再待下去。
“假设乌丹在他手里,那他下一步要干什么?”。
胡小铃凝视着我:“上雪山”。
“没错,弄不好乌丹真的知道矿洞在哪儿”。
我激动的站起来,也许此时此刻,袁军正在雪山的某一个地点挖洞掘尸:“等红姨回来,你让他们再辛苦辛苦,把人撒开了去找”。
“……他要的是驭鬼珠的秘方,咱们要的是僧袍,井水不犯河水”。
“大小姐,谁知道秘方上有什么?”。
我有些着急:“沈鹤鸣当年突然死于雪崩,虽然没留下什么线索,但雪山郎是老仆沈忠一手带大的,他宁可得罪梅姿夫人,也要保护幼主,肯定是沈鹤鸣的心腹,敲锣的不瞒打鼓的,也瞒不了”。
沈鹤鸣的尸体在雪山上,残诗的谜底也指向玉砚雪山,很难说两者之间没有关系,或许僧袍上的标记点就是英莫儿被困的矿洞。
藏在洞里的也不是无及丸,而是制作它的原材料,就象陈安琪说的,某种具有强大力量的东西。
胡小铃愣了半天:“英莫儿究竟是吃了什么才变成圣女的?”。
“我觉得是一种蛇”。
一种尚未被世人所知的奇蛇,兼巨毒和灵药为一体。
她突然不吭声了,眉心紧锁,仿佛在拼命回忆什么,半天才摇摇头:“好象在仙方西拾录里见过,想不起来了……”。
医书里蛇的种类多达千百种,胡小铃对这些丑陋、冷血的动物又很反感,看了也不往脑子里装。
但有一句话她记的格外清楚:太阴之血,僵于寒,中有灵物,逾千年而不死,得阳者生。
“也就是说,有的蛇即使冻僵了一千年,但遇到阳光又能活过来?”。
我高兴的直蹦:“所以沈鹤鸣才会把它放在雪山上,这可是天然的大冰箱,咱们必须抢在袁军前头,这也是帮助你们胡氏家族的好机会”。
胡小铃答应了,不过要和红姨商量商量,并声称自己其实没必要干这种出力不讨好的事情,现在的胡定归乡仍然比较封闭,那些以三趾为傲的守旧派们不会领这个情。
“我找僧袍的目的,只是希望让我爹好过一点,不想看到他每次接电话都被人骂”。
“太猖狂了,敢不尊重咱爹”。
我拍她的马屁:“士可忍、孰不可忍,我一定把这人揪出来,打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