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快亮了,欢喜花的效力在慢慢消退,我睡不着,自己跟自己打赌,看谁先醒来。
我右手赌胡小铃,她是元祖,每天都有免费的真元珠吃,照这样下去,假神仙也能吃成真的。
左手赌吴大个,他块头最大,新陈代谢的快,
那只手赢了,我放它一天假。
胡小铃平躺在床上,姿势很特别,皱着眉头,一手掩着口鼻,一手抓着胸前的吊带背心,好象在找什么。
她在昏迷前已然察觉自己中了毒,但为时已晚,只来得及摆出个POSE。
我俯身去摸床头的运动衫,兜里确实有真元珠,大概是何伟昨天给她的,正当我犹豫要不要拿走它时,小姑娘突然睁开了眼,俩人一上一下对视着,突然“嗵”的一声,给我来了个头锤。
耳朵“嗡”的一响,我仰面躺倒,又弹起来,滑到地上,鼻子酸痛难忍。
泪眼婆娑中,她检查完自己的上半身,又掀开毯子看了看,这才气呼呼的拿枕头砸了我一下:“……真想不到,你是这种人”。
“我……我……”。
“你什么你?把头转过去”。
我可以不看她,但必须解释清楚,费了好一番口舌,直到她穿戴妥当,才算勉强相信:“下次再敢溜进我的房间,我戳瞎你眼睛”。
她跳下床,抬头看见我通红的鼻梁骨,扑哧笑了:“别跟人家说是我打的……,不好听”。
小雅象是还没缓过来,我让她先去瞧瞧吴家三兄弟。
“何伟和老李头也被劫走了?”。
昨晚发生了这么多事情,自己竟全然不知,胡小铃一想起来就后怕:“你啥时候清醒的?”。
“比你早一点”。
“废话,要是我醒的比你早,怎么会让你占便宜?”。
她满脸羞怒:“说,你凭什么比我醒的快,是不是偷吃了我的真元珠?”。
我叫她打开盒子自己数,少一粒,三天后我抱着白灵猴一起上笼屉。
吴大个和吴三小也没醒,睡的比猪还死,吴二中竟然瞪着金鱼般的眼睛,虽然暂时说不出话来,但那十粒真元珠是真没白吃。
胡小铃一进这屋就嫌味,臭袜子、臭鞋带臭屁,没法呆,出来却又不走,琢磨了半天,跳起来一拍我后脑勺:“傻呀你,这兄弟仨就不对,别忘了,他们可是沈家人”。
我恍然,自从白英玉走后,心里总有一种异样的感觉,好象有什么东西应该在这个地方,却又不是这个样子的,现在才明白,原来是他们没变身的缘故。
不过这种情况也存在偶然性,比如风大、药量少、或者有蒙头睡的习惯,特别是吴二中,也许根本就没中招。
希望这人知道点什么,但必须等到他能准确表达的时候。
再有就是,这仨兄弟从来没接触过手机,更别说离开基地了,怎么向外界传递信息?。
“到底有没有这个人,有的话,会是谁呢?”。
我怀疑小雅,胡小铃刚拿到手机就给了她,没有第三个人碰过。
“你别冤枉她,小雅一直在我身边……再说,我们胡定归的子女,不会对不起朋友……”。
胡小铃又蹲下了,她脑子一混乱就爱蹲着。
我告诉她,做饭有利于思考,让她给大家准备早餐。
淘点米,熬上一锅稀粥,蒸笼里有不知那天剩的大包子,炸吧,再馏就烂了,厨柜里是腌好的雪里红和咸鸭蛋,甭管下一步怎么走,先吃饱了再说。
房间里传来吴二中从喉咙发出的“哦哦”声,我一进去,发现他侧头盯着我,手离床半尺高,指着我乱抖。
“你是不是想告诉胡小铃我有手机啊?”。
我笑眯眯的,趴在他耳边:“这点我承认,但那帮人的同伙绝对不是我,否则咱俩也不可能再见面,蛇胆莲已经被抢走了,留在这儿没有任何意义”。
他闭上嘴,手慢慢放下。
我独自到蜂房转了转,地上有死蜂,螫针或折断、或弯曲,四周没窗户,闯入者应该是破门而入,全身包裹的很严密,拿了蛇胆莲和蜂蜜就走,末了还能想到把蜜蜂关在屋里,真是有备而来、计划周详。
左边墙上有个不起眼的小门,里面是调配真元珠的地方,少了成品和半成品,只剩下模具以及冷却的腊汁
“你在找什么?”。
胡小铃从门外往里探头:“他们怎么还不醒,饭做好了,谁吃呀?”。
“想让他们醒也容易,你把真元珠拿出来,赏给他们吧”。
她考虑了一下,决定还是留着以防不备。
其实我一直有个困惑解不开,就是李存厚从那儿出去的?八成有隐秘的通道,因为基地太大了,就算保安认真负责、定时巡逻,也不可能面面俱到。
胡小铃也帮忙到处翻,地道没找着,却意外的从李存厚的床铺下搜出来一本日记,或者叫记事本更贴切,因为时间跨度比较大,最早的日期是来到天池养蜂基地的第十八天。
三年前的五月份。
……蛇胆莲只长了两毫米,不敢施肥,何经理说万一和药性犯冲,担不起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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