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他肯主动提起,看来这几天的忙碌让他心里已经平静了许多,应该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了。
言公子松开船橹,让小船自由的在海上漂浮着,他的眼光则投向了海的更深处。
“珑儿,你知道我为什么跟着你打了这么些天的鱼吗?”言公子幽幽的问道。
珑儿点头,“大概能猜到一点吧,毕竟我也经历过。”
言公子叹了口气,“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我还能理直气壮的去怨天怨地,惹点麻烦闯闯祸,可是如今,这身世一旦被挑明了,不知道为什么,我连走进言府的大门都有点心虚,那天直到现在,我都没有勇气去面对我爹我娘还有付先生,更别说去找白樱对质了,你说,这是不是一点都不像我?”
珑儿笑了笑,“这不奇怪,你这人,一向想得多,心思重,遇到这种事,有什么样的想法都正常。”
“其实,这几天我每天都在想着要去四喜堂,我真的很想听听白樱是怎么和我讲述当年和我爹之间发生的事。”言公子一脸苦恼地转过了身子,“可是一想那封信里的那几句话,我又顾虑重重,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珑儿也叹了口气,“我相信言老爷和付先生所说,白樱是为了让言夫人把你当成亲生孩子来看待才说出那么绝情的话,她那样的人,都能为了报恩进到皇宫追随阴氏皇妃,你是她的孩子,她怎么可能真的想和你断了联系?”
“还有一个顾虑的原因,”言公子苦笑了一下,“义军。”
珑儿点了点头,“是啊,她现在的身份虽然表面上是四喜堂的老板,实际上却是小公主在青峰镇上的眼线,你们家和义军的关系千丝万缕,这种时候还真不能轻举妄动。”
“这也是我迟疑这么久的原因,一旦我挑明了和她的关系,恐怕最先起疑心的就是沐蓝衫,谁不知道白樱当年是阴氏皇妃的陪嫁,是小公主的教导嬷嬷,估计四喜堂的周围肯定有不少沐蓝衫的眼线,时刻监视着白樱的一举一动,就盼着从她这里找到小公主她们的蛛丝马迹,我若是真的这个时候去认亲娘,估计我们言府也会被卷入其中,那样我们两方都更不得安宁了。”言公子灰心的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