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王的声音从正柱之上传来,他的语气带着威严却没有威胁。
“开枪!开枪!给我枪毙了他!”
那位被我连开了三枪的三宗之人,正在不断的怒吼着,他的气急败坏的复仇火焰绝不停息,我在众人的面前驳了他的面子,他完全没办法容忍我这样的人在他的面前站着。
我的目光看向那人,隔着巨大的大理石柱,我还是看不清他的脸,只是胡乱的再次开枪,子弹在大理石柱的边缘炸出耀眼的火光,巨大的枪响声和耀眼的火光,和那三宗之人的狂吠声。
这一切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
而我开完枪之后低下头看到的却是白蓝粉泪汪汪的眼睛,那双眼睛像是有魔力一般,我无法抗拒她那求饶的目光,她似乎在求救,她似乎要求我松开手,像一开始我刚刚到来那样,看着就好了,不要试图拯救她的狼狈,因为她不想展露自己狼狈的一面,那不堪的一面,更不想被人误认的难缠。
我对上那双求饶的眼神,我的内心想着她的悲伤,但似乎她就是这样,害怕去挑战权威的高楼,遵守于纪律的严明,逃避在自己的懦弱,就算有人拯救她,帮助她,试图告诉她这一切高墙只是纸老虎,它们绝没有幻想中的可怕,也没有幻想中的高高在上。
如果说天还有人定胜天之说,就算是上天的定下命运人也可以去改变,那么由人堆砌起来的虚假岂不是更加一点就碎,根本没那么的可怕呢?
我默默的伸出手,抚摸着白蓝粉的脑袋,也不说话,眸子里透露出来的是苦笑,是略带的悲伤。
我似乎突兀的想起来,她这一辈子都要生活在这里,她要一辈子保护好自己,她要一辈子小心翼翼的活着。
而我不一样,一但出问题我完全可以跟冰人鱼种决裂,我不必生活在这里,不必害怕这里的权威,我需要的话我可以立马离开这里,未来的生活跟冰人鱼种没有任何关系。
我的眼睛不知不觉湿润,海底城的空气异常的潮湿,我对于这些并不感到陌生,只是白蓝粉那略带颤抖的身体,和那被我压下去的脑袋,我似乎害怕对上那双乞求的眼神,那似乎是白蓝粉放下了尊严在乞求我一点点的收敛。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四周的冰人鱼种逐渐反应过来,他们不是蠢蛋,他们知道我只是一个人,能讨价还价的余地太少,却又不得不重视罢了。
当然也有人把我当做跳梁小丑的,只是我并不在意,我的手和目光全都都定格在了白蓝粉的身上,她小心翼翼的一点一点靠在我的腿上,似乎是害怕,又或者是恐惧,只是一点一点的动作极其的拘谨。
我不敢说话,因为我的底气并不足。
我把白蓝粉的目光强压在大理石的地板上,用来逃避我自己的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