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程家主事之人是他们家的女君咯。”
霍窈窈并不意外萧元漪才是那个掌握话语权的人,令她意外的是陈粢接下来的话。
“当年孤城破时,万将军跟随吴将军前去支援,那位萧将军刚诞下双胞胎,便匆匆提枪上战场,我初闻时,极为钦佩。”
极少发表自己意见的陈粢,在对上萧元漪这个对自己足够狠的狠人时,竟难得表现了自己的震撼。
“这位萧将军可真是个奇女子,既如此,我也该关照程家一二。”
陈粢点了点头,表示知晓。
霍窈窈口中所说的关照程家,自然不是真的关照程家所有人,而是那出生之时便与父母亲分离的双胞胎。
毕竟当初萧元漪照顾她这位婴孩时极为用心,如今看来,不免有几分移情的意味在其中。
她既承了情,自然也该回报一二。
陈粢先前只是略略扫过程家,重点在于萧元漪在军中的表现,如今霍窈窈显然要将心思分一点给萧元漪的孩子,她自然是要先好好了解一番,再交由霍窈窈做定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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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若无其他事便回宫吧。”
霍窈窈并不打算在外留宿,她这次出宫的目的已经达成,自然不再逗留。
陈粢连忙说道:“酥芯阁已经找好了小二与庖丁,如今就差选址与训练了。”
“训练事宜你拟好章程叫下面人去办便是,至于选址……去长安街东。”
长安街东街是最繁华之地,也是王公贵族常常踏足之地,理所当然的,名满都城的田家酒楼便立足于此。
田家酒楼创立至今已有十余年,其中往来多为王公贵族,甚至因为田家酒楼过于受都城之人欢迎,贵族中还流行起攀比谁与田家酒楼的老板关系更好。
多年经营的田家酒楼已然是盘根错节的庞然大物,霍窈窈无意与其争锋,但借一借它的风头也未尝不可。
都城贵族攀比之风盛行,即便是主张节俭的文帝,也遏制不住这股风气,更或是,因着权贵之间的攀比闹出了事,文帝才会主张节俭。
长安街很大,分东西南三条主街,起初有许多家酒楼,如今除了那几家背后站着王公贵族的,几乎被田家酒楼蚕食殆尽。
霍窈窈的马车停放在车马处,陈粢护着她在长安街东街挑选中意的店铺。
珍馐馆,一个听名字便知道菜肴味道不差的酒楼,就坐落于田家酒楼斜后方。
陈粢有意无意将她引至此处,霍窈窈也便抬眼打量这幢酒楼,正门口的招牌已经有些褪色磨损,想来比起田家酒楼存在的时间也不遑多让。
“阿粢想选这里吗?”
霍窈窈出声打断了陈粢的回忆,她收回眼中还未散尽的眷恋,毫不避讳地承认自己的私心。
珍馐馆起初并不叫珍馐馆,是曾经真心喜爱这家酒楼的食客自发选出来名字。
“这家酒楼有十分忠实的食客,且距离田家酒楼极近,可以帮助酥芯阁更快地打开在都城权贵之间的名气。”
陈粢说完微微停顿,继续说道:“最重要的是,珍馐馆的老板不会再回都城了。”
其实是一个很简单的故事,开头是一心想着闯荡都城的商贩和陪着他的发妻,结局是心灰意冷的酒楼老板和一口薄棺。
“珍馐馆是王老板与王娘子二人努力经营起来的,也曾征服众多老饕的娇胃,后来的败落一半源于田家酒楼不择手段的扩张,一半则是王娘子的怪病。”陈粢轻声说道。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那毫无来由的怪病颇为蹊跷,哪怕是王老板自己眼看着长安街上说得出名来的酒楼一间间改名易姓,心中也有了答案。
或许是霍窈窈与陈粢站在门口太久,门内终于走出了一位男子,他头戴新素,形容枯槁,仿佛下一秒便要躺在棺材里去了。
陈粢上次出宫时匆匆路过这里一次,那时的王老板只是因内忧外患而心力交瘁,显得有些憔悴罢了。
不过短短时日,便仿佛老了二十来岁,陈粢不免震惊。
“二位是来用饭的吗?实在抱歉,小店已经闭店,择日便要搬离都城,二位可移步田家酒楼,其中饭食也不输我家。”王老板麻木地说着这句已经重复了许多遍的拒绝。
陈粢正欲开口,霍窈窈却先一步开口道:“听闻你家店铺要出售,我来看看。”
王老板闻言也只是多给了二人一个眼神,这家店铺以极低的价格挂在牙行,这些天看中这个便宜想来捡漏的人也不少,几乎全都铩羽而归,只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