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她只恨自己当初棋差一着,导致原本属于自己孩儿的位置被他人占据。
想到府上正在养身体的那位故人,南安王妃的理智渐渐回笼。
南安王妃其实是个极能隐忍的人,但看她暗中筹谋这些年,面上却始终不显山不漏水,便可窥得一二。
只是遇上了一个不讲道理的鸾歌,将她的谋划全都粗暴地打乱,这才叫她有些崩溃。
毕竟,她原本占据了天时地利人和。
如今,郢皇卧病在床,郢宫被严密看管,她的“小金库”又被悉数斩断,而朝中官员偏向四皇子党的越来越多……
若不是刘总管的出现,南安王妃恐怕已经按捺不住,被庞皇后抓住了马脚。
围观了南安王妃与庞皇后互相争斗的好戏,鸾歌不得不感慨,小世界终究还是偏爱南安王世子,屡次强行将剧情线往回拨正。
明明南安王妃很多次都要被抓住漏洞了,总是有人恰到好处横插一脚。
想来,庞皇后也快要坐不住了。
“阿桓,时候不早了,你是想带着我今夜在京郊露宿吗?”
看着庞宜琬与南安王世子依依惜别,鸾歌提醒一旁看戏的阿桓。
“阿姐,这般和谐的场面再过一段时间可就看不到了呢!”
“只是看着有什么意思,你也该寻一位良婿了。”
阿桓脸上笑容不减,语气认真地说道:“我已经有了阿姐,哪里还需要再寻夫婿?”
鸾歌长久未言,只是在转身之时说道:“你如今也大了,该回自己的县主府了。”
踏着夕阳的脚后跟,郡主府的马车停在了府上侧门。
许是有所感应,下了马车的阿桓与巷子口静立的长生四目相对。
“你过界了。”
阿桓眯着眼,神色颇为不善。
长生面对她的诘问无动于衷,他平静地拂去衣袖上并不存在的尘埃。
“彼此彼此。”
“你还真是沉得住气,不过,今日阿姐的表现让你失望了吧?你在阿姐眼里其实与南安王世子没什么不同,终究只是陌生人罢了……”
阿桓讽刺的话语也没能激怒长生分毫,又或者说,长生早已经历过愤怒冲昏头脑的阶段,如今他已陷入平静的癫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