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的几乎可以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阮筝笑了一下,笑意不达眼底。
“长夜漫漫,我有大把的时间,听你说这些陈年旧事。”
阮筝的底线在这,谁都不能碰。哪怕是她最疼爱的孙女,也不行。
宋桎嗫嚅着唇瓣,慢慢低下了头。
阮筝还是像以前那样抚他的脑袋,温声细语道:“快说吧,宋家阿姊还等着与你叙旧呢。”
阿姐!
宋桎猛地抬头,他虽然知道宋樾被接到了平京,就住在卫平侯府,但从未抱过期望。他们姐弟......真的可以在有生之年相见。
“我说,我说。”被蛮夷奉为座上宾的军师在阮筝面前是半点都威风不起来,除了温顺,还是温顺。
宋桎不敢再隐瞒,把这些年的经历都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末了忍不住抓着阮筝的手,哀求道:“阿姊,你不要怪阿姐,阿姐自幼心高气傲,她去了清河之后,遭受了不知道多少奚落白眼......”
“这些是她跟你说的?”阮筝打断道。
宋桎一愣,又慌张解释:“没有,没有......阿姊你知道的,阿姐怎么可能会跟我说她的事情。”
阮筝就没说话了。
宋桎忽然心慌起来,他知道的,重逢的喜悦之后便是算总账。一是一,二是二,在阮筝这,错了就是错了。
他狡辩不了,也不想狡辩。
可是阿姐她......
“哭什么?”阮筝没办法,只好又给他擦眼泪,“这么大个人了,怎么能孩子似的?”
“阿姊。”
阮筝叹了一声,低低道:“是我没能照顾好她。”
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她都没能照看好宋樾。
阮筝回忆着上辈子仅剩不多的记忆,她一直以为宋樾死在了土匪的手里,所以这辈子赶在不可挽回的结果之前,提早派人把宋樾接来卫平侯府。
现在想来,或许,那不过是宋樾金蝉脱壳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