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筝淡淡道:“来都来了,有什么好避开的?”

云因道:“郑娘子也是为了您好。”

阮筝笑了一下,促狭道:“她是怕我惦记着,囚禁魏王的心思。”

云因无奈,“娘子怎么和郑娘子开这样的玩笑?”

玩笑吗?

阮筝抚了抚鬓角,最后看了一眼铜镜中的自己,起身道,“走吧,再不出去,别人还以为我们怕了呢。”

范阳卢氏这场寿宴办得可谓是无比隆重。

来得客人无一不是朝中重臣。

阮筝甚至远远就看见了自己的兄长。

阮符一身深色交领大袖,身姿儒雅,宛如玉竹。平日不苟言笑的脸上露出浅浅的笑意,正与郑玉翎和卢家主寒暄。

他身后还跟着圆头圆脑的幼孙,虽然无聊,但还是乖乖站着。

直到看见阮筝,他立马眼睛一亮,奶声奶气喊道:“姑婆!阿翁!是姑婆!”

几人顿时止住话语,顺着小孩儿手指的方向看去。

阮筝也是许久未见兄长,揉了揉阮小郎的脑袋,这才道:“大兄。”

卢家主向阮筝行礼道:“晚辈拜见阮老太君。”

阮筝笑道:“大郎若是不嫌弃,唤我一声姨母也使得。”

卢家主还未说话,边上的卢四便从善如流道:“难得见姨母出来走动,可见还是阿娘的面子大。”

郑玉翎忍不住瞪了一眼嬉皮笑脸的儿子。

“我自然是冲着你阿娘才来的。”阮筝道,话锋一转,又开始唉声叹气,“你们是不知道,我方才被骂成什么样。”

阮符问道:“六娘骂你了?”

郑玉翎在家中排行第六。在这世上,能唤她六娘的人,是越来越少了。

正当她心生感慨之时,便听见阮筝道:“就差把我从头骂到尾了。她可比宋家阿姊凶多了。”

郑玉翎冷哼一声,正要说她一把年纪还跟兄长告状,也不嫌丢人,就听见后面那句。

宋家阿姊?

郑玉翎微微变了脸色,“宋樾在你那?什么时候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