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筝笑了一下,解决什么?别人动手,总归没有自己动手来得解恨。区区小事,她叮嘱两句也就罢了,哪里需要一直干预。
孩子都已经这个岁数,若是一直护在羽翼之下,什么时候能长大呢?
阮筝要做的,就是确保卫瑾不会留下任何痕迹,以及,在最大程度上让袁氏母子得到应有的报应。
云因办事很快,没有几个时辰便回来禀报阮筝。
袁氏虽然身体不好,但胜在长了一张楚楚动人的脸,被有个商贾看中,毫不犹豫花了几千贯买回去做洗脚婢。
说是洗脚婢,其实跟妾没什么区别。
大魏律法明确规定,什么身份办什么事,便是官员想要纳妾,那也得看品级地位,至于庶人?压根就没有纳妾一说。
只是上有对策,下有对策。不纳妾,买点丫鬟回家伺候,总是可以的吧?朝廷又不禁止人口买卖!
于是乎,袁氏从原先高高在上的侯夫人沦落和离归家的妇人,又因为袁家人的冷血无情,被充作贱籍,为人奴婢。
一般的下人,签的是卖身契,攒够了钱财或许还能换得一个自由身,从此变良民。
然袁氏签的却是死契,任凭她怎么痛哭流涕,后悔莫及,也还是被袁老夫人压着摁了手印。
只因死契比活契多上五百贯。
袁老夫人深受孙子启发,还不死心地想要跟商贾讨价还价,“我这个女儿先前可是卫平侯夫人!那可是侯府的女君!您看……能不能再多加一些?”
商贾捻着山羊须,朝袁老夫人脸上呸了一声。
“你当我好糊弄呢?什么卫平侯夫人,你们袁家做的事情都传遍了整个平京了,人家卫平侯没有休妻,只是和离,那是人家厚道,顾念旧情,还真把自己当盘菜了!要不是看她有几分姿色,你看我会不会买这种蛇蝎毒妇回去。”
话里话外尽是鄙夷嫌弃。
袁氏被几个婆子用麻绳捆着,披头散发、满脸泪水地看着袁老夫人,只可惜,没有人理会她。她满脸羞愤绝望,眼眸中的光一点点消碎,只余灰败一片。
话虽如此,但商贾一想到自己能用上从前的贵夫人,少不得心痒难耐。片刻也等不及,一回家,便让人将袁氏送到自己房里。
这里或许就有人要问了,袁家父子虽没什么能力,可好歹袁家主身上还有个一官半职,再怎么样都要比这商贾高贵,哪里就沦落到商贾上门来买女儿的地步?
士农工商,商人再有钱,那也是最低贱的存在。
这还不是许配,而是卖女为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