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父?
什么姑父?
卫平侯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急急忙忙赶过来的袁氏听到这句话,也跟着愣在原地。
“祥哥儿,你在胡说什么?”
“我有没有胡说,阿娘你不是再清楚不过了吗?”卫祥故作诧异。
夕阳西下。金乌看够热闹,悠哉悠哉地准备回家。
并未点灯的内室因天黑而显得昏暗。
卫祥那两只并不协调的眼睛落在袁氏身上,在这一刻简直诡异得可怕。
袁氏莫名打了个寒颤,“祥哥儿,你这、这是什么意思?阿娘怎么一句也听不懂?”
“你若是听不懂,这世上还有人能听懂吗?”
森冷至极的声音从外头响起,只见卫韶快步流星踏进房门,身后是拄着龙头拐杖的阮筝。
袁氏心慌意乱,只当他们都是来问罪卢九娘落水一事。
她咬了咬牙道:“我好歹也是你的长嫂,当着侯爷的面,你怎能如此......”
是!她和祥哥儿想要图谋不轨不假,但最后不还是没得逞吗?
袁氏此刻已不再去想什么姑父不姑父的,既然儿子已经说漏嘴,那她也只能尽力扭转局面,当下掩面泣道:“求侯爷宽恕!祥哥儿爱慕卢家娘子多年,一时走火入魔,这才......他是实在没有办法了,才会犯下错事!亦是我这个当娘的太过纵容,”
她哽咽道,泪眼朦胧地望着卫平侯,企图让他看在多年夫妻的情分上,像以往一样轻轻揭过此事。
卢九娘到底没有出事,不是吗?
“侯爷,我们只祥哥儿一个儿子......”
“什么儿子?”卫韶打断道,向来风流温柔的凤目流露出森森冷意,脸上更是毫不遮掩对袁氏母子的厌恶,一个冒牌货,能占据卫平侯府嫡长子的名头多年,还不是因为这疯妇影响的大兄?
卫韶再看不起兄长,那也是自家兄弟,同一个娘肚子里出来的。他可以在心里骂卫平侯蠢笨不争气,可不代表就能容忍袁氏把大兄当猴子一样戏耍!
卫平侯面上挂不住,知道弟弟要拿卫祥的身世说事,正要开口,熟料卫韶接下来的一句话,直接让人愣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