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看来,老夫人年轻时候也爱钻研这些风雅之事。”崔六娘捂嘴笑道,“我还以为,老夫人只爱看兵书、钻研学问。”

谈及阮筝,卫琼便来劲了。

“大母会的可不止一点两点!听夫子说,大母打从会走路,便被她祖翁大母等长辈带在身边教养……”她侃侃而谈,白皙精致的小脸满是骄傲。

崔六娘算是一群贵女里头,对阮筝比较熟悉的了,但也没想到她如此出色。

这样的天之骄女,竟然会下嫁卫家这种门第。

真是令人惋惜。

另一边,卢九娘已经开口,“阿希那一手簪花小楷实在清丽,用的可是前朝卫夫人的字帖?不知今日是否有幸,可以一观。”

卫瑾知道她们的来意,笑了笑,极其大方地拿出了最近在用的字帖与之分享。

“卫夫人的簪花小楷乃是一绝,至今无人超越。恰好阮家长辈多年前曾留下卫夫人名作的手抄本,后来大母出嫁,舅公又亲自抄了些孤本手抄本作陪嫁……”

说着似乎想起什么,书架上取下几本书籍。

“我的字在家中实在算不得什么,天赋有限,便是舅公亲自教导,也不过学到二三。”

“这、这是尚书令的字帖?”卢九娘捧着手中的东西,惊喜交加,甚至还有些不敢置信。

但凡喜爱书法的,没有一个不崇拜阮符,

卢九娘年幼时,家里人还想让她拜在阮符门下,可惜到底没什么姻亲,又男女授受不亲,最后还是作罢了。

没曾想,有朝一日,她竟然还能捧着阮符的书法细细观摩学习。

越看,卢九娘便越是惊叹,也愈发明白自己与这些书法大家的差距。

只怕她终其一生,也无法到达阮符这种大人物的高度。

能有一半水平,也心满意足了。

“这是,无涯先生的《青峰游记》?”忽然一声小小的惊呼,素来端庄的贵女吸着气,难掩震惊,甚至声音都有些颤抖。

无涯先生也是前朝的大儒名士,只可惜身世坎坷,一家几十口人死于仇杀,手稿尽数被一场大火吞噬成灰烬。

这自然不可能是真迹。

卢九娘走过来看了一眼,道:“这不像是尚书令的字迹。”

“自然不是舅公的字迹,”卫琼心里哼了一声,“这是大母的曾祖留下的手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