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贯严厉的夫子开始絮叨叮嘱,且是只待她一人如此。

卫琼绷不住,哇的一声就哭了。

什么娴静端庄、高贵典雅,统统都扔去九霄云外!

“不行!”她哭嚎道,“夫子不能走!我不同意!”

眼泪糊了宋樾一袖。

额角青筋微跳,她忍耐地闭了闭眼,道:“三娘子,我平日里是怎么教你的?”

卫琼长这么大,还未经历过分别的滋味,自然不能接受,哭得越发响亮。

“我不管我不管!夫子不能走!我的礼仪举止还不够好,我的功课也是阿姐她们帮忙写的,夫子不好走——”

“你说什么?”

声低无温,陡转急下。

宋樾起身,居高临下看着自己的学生,冷冷道:“功课都是大娘子她们帮忙?!”

卫琼:“……夫子,你听我解释。”

宋樾又将她的功课从头到尾看了一遍,怒极反笑道:“好、好,当真是好极了!”

廊下候着的两个仆婢心中一惊,相互对视一眼。

要遭!

“大母。”卫珍脚步匆匆,抬头便见亭中年轻女郎出剑飞快、与武夫子交缠一处,短短几个回合竟毫不落下风。

阮筝和云因坐在廊下喝茶。

雨势减小,潺潺水声不绝于耳,伴随武器碰撞产生的铮鸣,令人不禁回想年轻时候的肆意张扬。

“大母……”卫珍低声唤道,“三娘、三娘她。”

“又受罚了?”阮筝示意她坐下,一同观看这场比试,漫不经心问云因道:“这是今年第几次受罚了?”

云因还真认真想了一下,道:“今年也才被宋娘子罚了两次,不多。”

和往年相比,还确实大有进步。

然而,不等阮筝欣慰,卫珍便一脸菜色道:“这回和以往不一样,她、她犯了宋夫子的大忌!要被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