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费劲找半天,才抱着一个匣子出来。

阮筝偏头问道:“郎中呢?走了没有?”

“原本要走的,奴担心女君,便自作主张,将人留了下来。”说着,云因出去把郎中请过来。

郎中还是先前过来给袁氏看诊的那一个,看见熟悉的补品,心里咯噔一声,隐约猜出一点儿什么,神情也流露出惶恐不安。

“回老太君的话,这上头,似乎有附子的气味……”

附子味辛甘,大热,有大毒。

袁氏要真服用了这种东西,那腹中胎儿想不小产都难!

剩下的话不用多说,在场的人也能明白。

郎中胆战心惊,生怕发现什么不得了的秘密,被这些勋贵人家灭口。

云因看了阮筝一眼,将郎中带下去。

“大母,阿耶,我没有做过这种事情,不是我!”卫瑾又要跪下去,被阮筝握住胳膊。

她淡淡道:“你阿耶方才也说了,拿来那日检查过。既如此,自然和你没有关系。”

卫瑾垂下眼眸,安静地站在祖母身边。

“我倒是想知道,哪个人,竟然敢胆大包天到这种地步,在卫平侯府女君吃用的补品上下毒。”

许是因为尚在病中的缘故,阮筝说话又轻又慢。

可就是如此,让人无端心中打鼓。

阮筝神情凝重,幽幽叹道:“幸而当日你和郎中都检查过,否则,阿希今日岂不是百口莫辩。”

“阿袁,你说是不是?”

她目光落在袁氏那苍白无力的面容,温声询问。

卫平侯不知是想到了什么,脸色越来越难看,越来越难看。

他望向袁氏,后者目光闪躲,不肯与他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