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因字字锥心,失望道:“放眼整个平京,侯爷可还能再找出比娘子更宽厚的婆母?她不过是想你们多疼一些大娘,夫人不肯,侯爷你也不肯。难道还要让娘子在这种情况下,高高兴兴地摆酒庆祝,大家伙一同忽视了大娘,这样才好?”

卫平侯哑口无言,先头的那股高兴劲儿是彻底消失了,心里宛如有一万只蚂蚁在爬,痒的让人心慌。

“阿媪......我知道错了。”

“侯爷回去好好想想吧。”云因缓了缓语气道,“娘子是嘴硬心软的人,侯爷一碗水端平,她自然就高兴了。一高兴,可不得给未出生的孙孙多准备些宝贝。”

卫平侯忙道:“阿媪说的对,我这就回去和阿袁好好谈谈。”

云因将他送到院子门口,这才折回。

正堂里,卫琼已经停止哭泣,挂满泪水的睫毛轻颤着,见只有云因一个人回来,立马松了口气,抱着卫瑾的手臂,把眼泪鼻涕一同蹭到她衣袖上。

“阿蕴......”卫瑾深呼吸。

卫琼抬起头,眨巴眨巴无辜的大眼睛,不敢去招惹气场强大的祖母,也不敢往阴郁沉闷的二娘身上靠,那怎么办,只有大娘了啊。

“阿姊,你放心,我永远会站在你这边的!”她声音又软又甜,趁卫瑾感动的时候,又把眼睛擦了擦。

安阳郡主:“......”

没眼看,真是没眼看。

阮筝让卢氏等人起来,此刻妯娌俩都站在婆母跟前,一个比一个老实。

卢氏见婆母大发雷霆,是半个屁都不敢放,跟个鹌鹑似的缩着脑袋,受罚事小,若是把婆母气病了,那事情可就大了!

阮筝懒得再搭理她,都说堂前教子枕边教妻,谁的媳妇谁操心。

“你们俩自去忙吧,不用在我这守着。”

“是。”卢氏二人低着头退下。

临走前,安阳郡主给了儿子一个眼神,让他机灵些,多看着点妹妹。

可别再让阮筝动气了。

万一气出个好歹,让卫韶知道,还不得把家里闹翻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