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起的早,阮筝为了给孩子们补眠,特意选的分乘,一人一架犊车,让卫瑾和卫珍姐妹俩作伴,这样不至于挤在一处,更不会闷得慌。

云因道:“孟氏生母的牌位供奉在梵音寺,每逢初一十五,孟氏都会亲自上山为母亲祈福。娘子放心吧,奴已经打点好了。”

阮筝颔首,想起什么,又问道:“让你给阿希准备的弓,没有忘了吧?”

这么重要的事情,云因怎么可能会忘记?

她笑道:“现打是来不及了,奴从库房里找了许久,找出了老太爷当年为娘子打造的那把弓箭,不是很重,正好适合大娘这个年纪用。今早拿给大娘,她一听是娘子年轻时用过的,可高兴了。”

阮筝不禁莞尔。

那孩子。

云因也高兴,道:“大娘到底是娘子的嫡亲孙女,是越来越有娘子从前的影子了。”

卫平侯府的三个郎君除了三郎君卫韶长相肖似母亲以外,就没有一个人的性情是随了阮筝的。

云因一直深感遗憾,如今看见卫瑾日复一日的开朗活泼,眉宇间甚至颇有阮筝未及笄时那明亮大气的风采,自觉娘子后继有人,对卫瑾也越发上心了。

阮筝淡淡笑道:“何需像我,她已经足够出色了。”

在这世上,每个灵魂都是独一无二的,又何必竭尽所能去成为别人的影子呢?

即便阮筝时常嫌弃自己几个儿子,可平心而论,他们也有常人也不能比的长处。

更不要说阮筝最看重的孙女,她在阮筝的眼里就像是一株草。风吹雨打,只叫她越发郁葱顽强。

她分明比阮筝要坚韧许多啊。

感慨声消散于风中。

云因生怕阮筝累着,还准备了羊毛毯子和阴囊,等阮筝用了热茶,便服侍她合眼小憩。

犊车比马车唯一好的一点便是宽敞、平稳。

等到梵音寺脚下,众人也休憩得差不多,至少看着精神头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