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卫祥那心虚闪躲的眼神,还有什么不知道的?
卫平侯怒道:“你给我过来!”
察觉不对,袁氏连忙一把推开卫瑾,挤到前头。
看着陈旧被褥上的那一摊臊臭水渍,袁氏眉心一跳,在卫平侯动手之前将儿子拉到身后,不轻不重地拍了两下手臂。
“你这孩子!再是生气也不能胡来啊,这是你妹妹的房间。”又故作气愤道,“阿向呢?我让她好好收拾大娘子的闺房,她就是这么办事的不成?”
向氏是袁氏的陪嫁乳母,地位要比先前推出去送死的李婆子要高许多。
然地位再高也不过是个下人,生死荣辱都是与主子紧密相连。
向氏有苦难言,但为了主子还是接下了这口黑锅。
她走出来道:“都是奴一时疏忽,这才让底下人怠慢了大娘子,幸而大郎君不放心特意过来瞧瞧......”
袁氏捏了捏儿子的手臂,后者也不是第一次干坏事了,立刻脸不红心不跳地狡辩起来。
“大母,阿耶,我不是故意毁坏阿妹房间的,我就是来看看阿妹这里有没有少东西,结果发现这些下人竟敢怠慢阿妹!一时气不过,这才、这才......做出这种事情。”
不过三言两语,他的粗鄙之举便成了替阿妹打抱不平的冲动率直。
卫平侯脸上的怒容消散几分,但还是皱着眉头。
“就算如此,你也不能做出那种......”
不同于父母文武双全,卫平侯自幼受的是儒家思想,维护礼治,提倡德治,对卫祥方才的所为简直难以启齿。
卫祥对父亲也是十分了解,连忙露出懊恼的表情,可怜兮兮道:“儿一时冲动,请阿耶责罚。”
这一句话彻底熄灭了卫平侯的怒火,他本就是心软的人。
见状,袁氏帮腔道:“大郎虽莽撞了些,可性情率直,又是为他阿妹出气,侯爷就饶了他这一回吧。”
卫平侯皱眉看着可怜兮兮的卫祥,叹了口气,正要说下不为例。
就听见阮筝淡淡道:“好歹先前也是请了夫子正经教过的,不说为官做宰,怎么连这点最基本的礼仪本分都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