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弑回身,抱拳对柔妃道:“娘娘所言极是,然皇上命臣查明此事原委。臣自当尽职,厘清真相,再行禀报皇上,以安圣心。”
柔妃张了张口,复又张了张口,很想再劝阻百里弑,但也知道自己此时不便再阻拦,不然显得更加心虚。
她只得祈祷,自己派出去的暗卫,在任务失败后已忠实践行了自尽的规矩。
尽管心中还是有那么些担忧,但她仍坚信对方已咬毒身亡,一切痕迹皆已抹去。
凤轻染眼见百里弑到来,深知其公正无私,只效忠于皇上,不会偏袒任何一方,于是提高嗓音喊道:“百里大人,此处有刺客!幸被我擒获,烦请大人查验,务必查清幕后主使,以保我皇族及众臣女安全无虞。”
百里弑闻言,神色一凛,快步走至凤轻染身旁,只见其脚边躺着一名黑衣男子,蒙面巾已扯至下巴,露出了整张面容。
百里弑迅速蹲身,手指轻探黑衣男子鼻息,确认其只是昏迷,并无生命危险。
他抬头望向凤轻染,正欲开口询问详情,却不经意间瞥见了她浸湿裙衫后隐约显露的玲珑曲线,心中微微一怔,随即移开目光,本想派人送套裙衫来,又想到此处并无换衣服的地方,于是说道:“随我去趟值房。”
言罢,他给了同袍一个眼神示意,几名御翊卫立刻会意,上前抬起昏迷的黑衣男子,紧随其后,一行人迅速向值房行去。
凤轻染抱着双臂,紧随其后,步伐中带着几分从容,心中暗自思量,值房她并不陌生,凌君焱在那里就有一处属于自己的屋子,就是不知道他们御翊卫的住所是什么样的,如果能进百里弑屋内,或许还能探查一下有没有蛊虫之类的。
凤轻染渐行渐远,身影逐渐消失在值房的方向,身后凌君墨的担忧之声清晰可闻:“二小姐,请留步!”
见她并未有停步之意,凌君墨情急之下,又冲百里弑大喊:“百里弑,你为何要带走凤二小姐!”
见一行人并不理会自己,凌君墨心中焦急更甚,只得快步跟了过去。
柔妃见状,眼中闪过一丝算计,赶忙叫住了自家儿子:“墨儿,你跟过去也好,母妃瞧着他们抬走的那人像刺客,你去探查一下他死了没有,勿要伤了众人才好。”
凌君墨闻言顿住了步子,他回头看向柔妃,眼神复杂,用仅两人能闻的声音低语道:“母妃,不要告诉儿臣,那刺客是你派去暗杀凤轻染的?”
柔妃闻言,眼神一闪,立马狡辩道:“怎么可能?这茶宴乃母妃参与举办,若出意外,母妃必担重责,因此才如此关切。你休要胡思乱想,快跟上去瞧瞧,确保无事方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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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她过度激动,声音不自觉大了些许,不远处的婉妃闻言,忙走了过来,眉头微蹙,问道:“你们方才说此次茶宴出事,我们必担重责?此事究竟何因,还望柔妃姐姐能详细说明,以便共同应对。”
柔妃听后心思百转,心想或许可以利用一下婉妃,以达到自己的目的。
这般想着,她便对婉妃低语道:“方才似乎发现刺客了,然而此次宴会是由我们姐妹联合策划,就怕到时候讲不清道不明,惹人猜疑。”
婉妃听后,一下乱了心神,忙问:“那该怎么办?”
就在柔妃想告诉婉妃,那刺客必须身亡才能避免一劫的时候,五皇子凌君羡走了过来,拽上婉妃便走,嘴里还说着:“此事御翊卫自会查明,如若没做亏心事,根本就用不着担忧。母妃还是随儿臣回寝宫的好,省得再有刺客,伤了您可就不好了。”
柔妃一时语塞,眼见着婉妃被凌君羡带走,心中暗自懊恼错失良机,却又无可奈何,只得眼睁睁看着他们的背影渐行渐远,心里祈祷那暗卫最好已死,这样秘密就能永埋湖底了。
凌君墨见婉妃母子已走远,目光深沉地望向柔妃,缓缓言道:“老五说的没错,刺客既然不是你派去的,那你便无需担忧,还是早些回寝宫为好,省得再有刺客出来,伤了人就得不偿失了。”
柔妃被凌君墨的话噎了一下,脸色微变,眼见着他转身欲走,急忙补了一句:“墨儿,帮母妃看一下,那刺客死了没有。”
凌君墨闻言,攥了攥拳头,心中五味杂陈,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头也没有回,只是加快了脚步,迅速朝着值房行去,留下柔妃一人在原地,神色复杂难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