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两层布料的下方,林三酒的目光落在了一个空荡荡的肩膀上。
在锁骨以上的部位,什么也没有。
而锁骨以下的身体上,穿着一件与其他病人一样的病号服;病号服只是松散地套上去的,她一眼就能看见里面黑色的紧身皮革。
“不是活人吗?”站在NPC身边的卫刑,不免有点吃惊:“我之前看见网兜里动了……”
林三酒觉得自己仿佛在做梦一样,茫然地扔掉了布袍。她伸手拉起了对方的一只手——那的确是人偶师的手,她记得他的皮肤有多苍白,手背上青色血管隐约得如同叶片的脉络。他的手指冷冷的,瘦得只剩下细长骨节,在不发力的时候,简直像是一折就会断的冰。
但是——但是——
她赶紧捡起了波西米亚的袍子,又一次蒙头盖脸地将它罩在了人偶师身上。果然,正像刚才一样,在明明什么也没有的肩膀上方,布料却顺着一个头颅的形状落了下去。
“这人到底是谁?”黑泽忌大概很不喜欢陷入迷惑里,口气又恶化了几分:“他到底有头没头?”
“你听得见我说话吗?”林三酒没有取下袍子,一眨不眨地盯着人偶师的身体问道。“你……你是人偶师吧?”
布料下的人举起了一只手。在几个人的目光注视下,那只手左右摆了一摆。
“不、不是?”林三酒额头上都见了汗。对方显然是听得见的,要不然也不会抬手作出回应。但他不是人偶师,又会是谁?不不,如果真是人偶师的话,他怎么可能在没有头的情况下走来走去……“那你是谁?”
布料下的人举起了两只手。这一次,他伸直了两条手臂,在空中一起比划了一个大圈——这是一个打死人偶师也做不出来的动作,林三酒心里一沉,在这一刻意识到了,这人果然不是人偶师。
……到底是什么情况?
“什么意思?”她喃喃地问,“你比划的是个……很大的东西吗?”
这句话一出口,她差点被自己的口水给噎着。
“大——大巫女!”林三酒原地跳了起来,“大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