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顿了顿,他低声说,“不过,只要掌握了意识体是怎么形成的、又是由什么形成的,想编写出一个意识体,也不是很难。”
“也就是说……这不是你的真正身体?”
礼包闻言,就像听见了一个什么好笑的事一样,轻轻笑了,露出了一排雪白的牙。“姐姐,”他听起来正常而愉快,“我什么时候有过真正的身体吗?”
也是……林三酒慢慢吐了一口气。
她一直没有谈及余渊,这似乎给了礼包一个信号;他望着林三酒,也没再开口说起余渊。
“我想和你道歉。”过了很久以后,她突然打破了二人之间的沉默。
“为什么?”
“我……我不是不担心你的。事实上,我非常担心你。”林三酒低下头,看着自己交叠在腿上的指尖,它们和她本身的肉体一样鲜活真实。“那个时候,你一定很难过吧?”
季山青的微笑慢慢消失了,看不出来他到底是个什么心情。“姐姐在说什么?什么时候?”
“你呼叫我的联络器,以你本来的声音与我对话,却故意留下破绽,让我以为是有人伪装成了你。就是那个时候。”林三酒仍然没有抬头——她有点不敢看向礼包。“那之后,我一直没有像你所期望的那样赶去数据流管库……甚至后来还把联络器卡片化了,叫你联系不上我了。你……难过了吧?”
季山青望着她,眨巴了几下眼睛。他也学着林三酒的样子,在虚空中坐下来,坐在了自己的脚后跟上。
“……你都知道了?”
“嗯。”
“你不怪我么?”
林三酒摇了摇头,仍旧没看他。“是我在临别时答应你,说以后会去看你的……你只不过想让我早点实现这个承诺罢了。”
季山青不说话了。
“数据体那边……应该没事了吧?”礼包能出现,就说明他与数据体的战争大概已经告一段落了。
“也许可以这么说。”他好像轻轻地笑了起来,“毕竟我知道的大多数东西,都是从他们身上学到的,以己之矛攻己之盾的结果,就是最终只好分踞两侧,谁也奈何不了谁。近来,它们好像已经当我不存在了,反正宇宙大的很。”
“那么余渊……”林三酒终于慢慢抬起头,问道:“是你送去数据体那一边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