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车门还在一点一点地被匀速打开,越张越大,好像马上就要钻出来一个体型庞大的东西一样。
胡苗苗被惊得又发出了一声低低的猫音:“风吹的嗷……?”
如果对方不是令人尊敬的猫医生,波西米亚早就对这种侥幸心理冷笑起来了——她此时却还是低声又有礼貌:“……从车内往车外吹的风吗?何况门这么重。”
那一条猫尾巴登时粗了好几圈:“那是什么!不管了不管了,还不赶紧走!”
……还行,就算吓得手足无措,它也没忘了把声音放得极低,像是喉咙里的一阵咕噜。
波西米亚半矮着腰,目光紧盯着前方卡车。因为不敢转头把后背亮出来,她只能和猫医生一起,一步一步地在公路上朝后退——来时的路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回去了,前路又被卡车给拦住了;好在她还记得,刚才来时路上经过了一条岔道,距此不过数百米。
在一人一猫眼也不眨的视线中,卡车门在开到了最大限度时,终于一动不动了。
从洞开的驾驶室中,还能隐约可见座椅的一条边、半个仪表盘、半个方向盘……模模糊糊地沉浸在一团幽暗中,唯有从挡风玻璃里透出来的一点昏光,略略染出了颜色深浅不一的大致形状。
看起来没有任何异样。
“好、好像没人……”猫医生的夜视能力更好,小声嘀咕道:“也没有其他会动的东——诶?”
波西米亚一震,目光下意识地从驾驶室迅速划到了猫医生身上,紧接着又扫了回去——当她的目光再次落在卡车上时,她不由自主地也发出了同样一声“诶?”。
“你……你也发现了?”胡苗苗声线发颤地问道。
……波西米亚怀疑自己看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