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林三酒心里咯噔一下,以为这事儿没有这么简单的时候,没料到对方却一点头,答应得干脆利落:“既然你都开口了,这两个人就给你吧。”
……我的面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了?
犹豫了几秒,林三酒还是没有刨根问底;她决定先好好利用一下这难得的特殊权利:“……谢、谢了。他们现在是怎么了?”
大巫女没作声,只是勾了勾手指,示意林三酒将刺图和清久留拎了起来;随即她嫣红的双唇凑近了二人,轻轻地往他们眼睛上吹了一口气——林三酒觉得,如果这两个男人现在清醒着的话,一定会开始面红心跳的。
“很快就会醒过来了,”金发从大巫女的脸颊旁边滑了下来,让她冷硬的下巴线条稍微柔软了一些。她摆了摆手,转身就走出了房间。
林三酒一松手。两个睡得像死猪似的人就顺势滑在了地上;她忙迈步跨过二人,紧紧跟上了大巫女问道:“我另外一个朋友,在不久前假扮成了一个签证官,听说你跟他打过交道……他有什么对不住你的地方,我代替他向你道歉;你能不能告诉我,他在哪里?”
才刚在靠背椅上坐下的大巫女,忽然转过了半个身子来。看了林三酒一眼。她笑了笑。摘下了脚上的高跟鞋:“……亲爱的,帮我把鞋子放到门口去。”
林三酒眨了眨眼,觉得自己没法拒绝她。她老实地接过了那双纤巧的。放在了门口另外几双鞋的旁边——直到这个时候,林三酒才留意到这一间酒店套房的异样之处。
……相比起外面的一片狼藉,这儿实在是太干净、太井井有条了。
“你的那个朋友,是不是一个样子漂亮、看不出男女的孩子?”
林三酒才刚直起腰。大巫女慵懒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对——他叫季山青,你见过他?”林三酒一双眼睛都亮了。忙几步走近大巫女,抑制不住语气里的激动:“他在哪?”
“……嗯,真有意思。”大巫女眼波流转,微微地抬高了下巴。“你说你是来找一个朋友的。我还以为你指的是一个人类呢。”
林三酒骤然一惊,面色发白地紧紧盯住了她,一时间什么也说不出口——大巫女竟然已经发觉了季山青的身份?
她不会已经把礼包给拆了吧?
仿佛感觉到了她的想法。大巫女慢慢笑了:“别着急,虽然他确实得罪了我。不过你朋友现在还是好好的。”
“那——”
“不过,”大巫女打断了她,“你刚才翻出来的那两个人,其中一个好像也是为了找他而来的……喏,你先把你手头上的这个问题解决了,我们再说说那个孩子的事吧。”
我手头上有什么问题?
这个疑惑才刚一升起来,林三酒还没张口问,只听身后忽然传来了一声怒喝——“林大强!”
林三酒被这声喊惊得一跳,忙转过了目光。
似乎是因为刚刚从沉睡中醒来,刺图手脚有点儿发软,摇摇晃晃地从地上爬起了身;他一双莹黄色的蛇瞳紧紧盯着林三酒,一张脸上全是被欺骗后的愤怒:“你原来不是一个男的!”
林三酒这才反应过来,不由暗叫了一声糟糕——她虽然还披着那一件黑袍,但袍子早就松松地滑了下去,把她头脸都露了出来;从清久留那儿搜集来的胡子,经过一番折腾之后,也都掉得差不多了——现在就算是刺图也能看出来,她其实是一个女人了reads();。
眼看着她似乎要张口说话,刺图一挥手,很生气:“你们就是觉得我好骗吗?我说过,候选人必须找男的,不能找女的!现在可好,我手上多了一个女候选人,这下怎么办?”
……咦?
林三酒忽然意识到了一件事。
刺图好像还没反应过来,她就是上一场试炼的目标……
然而很快她就发现,刺图有没有反应过来这件事,其实不重要——因为他模样烦躁地想了一会儿以后,随即一拍巴掌:“不管了!既然如此,我就干脆把你杀了,这样多省心!”
话音一落,他又朝大巫女喊了一声:“你是她朋友?你如果想一起上,我也不在乎!”
大巫女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懵住了的林三酒,柔声说道:“不,你们打吧,我不插手,我就在这儿看着。”
——这都什么跟什么?
尽管对于这场突如其来的战斗仍然是懵的,但林三酒的身体比大脑反应还快,在空中一道虚影朝她****而来的同时,她已经脚下一蹬,纵身朝房间的另一边跃了出去;才一落在落地窗前,只听身后的风声又如影随形地跟了上来,她不得不就地一滚,躲进了办公桌的后面。
“砰”地一下,办公桌受了刺图一击,登时化作了一团四散的齑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