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朝思暮想的北都。
那年从西非漫天沙土之中脱险,货轮尚未离港,她就发现手心的纸条被汗液和泪水晕染。
那个人在港口岸边,朝她挥袖。
可尽管她再大声喊,海浪翻腾,起锚远航,他们终究互相听不到。
钟玉只能看着那个伟岸、热血的高大身影,在破败的西非越来越远,越来越远。最后记忆模糊,变成不可捕捉的一个小黑点。
她同妈咪讲过那个人,翻来覆去。多幸运,她的家庭开明到底,高海蓉派人帮她找,可这星球快要80亿人,大海怎可捞针。
她只是遇到了一个像他,却南辕北辙的另一个人。
钟玉低头,一颗晶莹泪珠落在胸前,怨自己笨。
站起身,窗外,初雪已停。
在红港,若要散心,洁白沙子,蔚蓝大海,钟家庄园连着私人沙滩。
今夜,她只能借着月光雪色,再次踏入‘泛海’的院落。
清冷,干净,无尘,肃杀。
这才是北都的冬天。
他究竟有没有处在这样一个冬天呢?有没有看到这样一场初雪呢?
“站着。”
她循着发音的方向,看到一点明明咩咩的猩红,“怎么又来了?”
是方图南。
他好雅兴,一把户外椅,坐在雪宝旁边赏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