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阿绿露出迷茫之色,与姜阿红先前的神色同出一辙。
这里没有镜子,置身在花丛中,只有一束光与她相伴。她的头几乎不能动,她甚至都不能抬头望一眼窗口的那一小片天空。
姜阿绿只记得,自己被灌了好多好多的药,再醒来时,她就已经在这里。
一开始好疼好疼,那个人抚着她脸上的泪痕,满眼的怜惜。后来疼得久了,就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了……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模样,但瓶子里的牡丹花是那么香那么艳,她一定也很美吧……从小就有人夸她长得俊,说她爹娘是积了三辈子的福才生出这么好看的小丫头……
这些天,她时而清醒时而迷糊,记忆都开始混乱了……
矮几上的花瓶和岑青弋一般高。
岑青弋握紧拳头,眸中颤动:“姜阿绿,活着对你来说究竟是什么?”
姜阿绿张开了嘴,露出被割掉的舌头和被毁坏的喉咙。身为一个观赏物,她不被允许发出任何的声音。
她什么都做不了,只是被动地活着而已。
要说她是人,她已不成人形;要说她是物,可她会哭会笑……人不人,物非物,只会让活着的人更加痛苦。
有时候,活着比死亡更残忍。